另一边,裴宛白找来最先发病的几个人,让他们在营帐中坐下。
“今日找你们来,是想问问你们发病之前都去了哪里,做了些什么,吃了什么,一字不漏地交代清楚。”
其中一个身形消瘦的年轻人皱着眉头,努力回忆道:“夫人,我发病前几日一直跟着大伙修筑堤坝,饮食也和平时一样,都是伙房做的饭菜。”
“哦对了,有一日我觉得口渴,就去河边多喝了几口水,当时那河水看着也还清亮,可喝完之后就觉得肚子有点不舒服,但也没太在意。”
裴宛白心中一动,与身旁记录的侍从对视一眼,又看向另一个人。
这人挠了挠头,说道:“我和他差不多,不过我有次在休息时,去营地外的林子里转了转,没干啥特别的事,回来之后就感觉身上有些发烫,后来就开始拉肚子了。”
其他人也纷纷讲述着自己发病前的经历,大多都是些平常之事,但裴宛白敏锐地察觉到,这几个人或多或少都与那被污染的河水有所接触。
可她心中依旧存疑,河水被污染或许只是疫病传播的一个途径,背后是否有人蓄意投毒?若只是自然污染,为何早前周边村子却无人发病?
“报!”
见几个侍卫正押着一个人,“夫人,您先前吩咐我们在河边巡视,此人在附近鬼鬼祟祟,形迹可疑,我们发现后将他抓了起来。”
裴宛白打量着眼前之人,只见他身着粗布麻衣,神色慌张,眼神躲闪。
裴宛白厉声道:“你是何人?为何在河边附近徘徊?”
那人低着头,嗫嚅着:“我……我只是个路过的村民,想看看这边在干啥。”
裴宛白冷笑一声:“路过的村民?哪有村民这般鬼鬼祟祟。说!是不是与营中疫病之事有关?”
那人一听,身体猛地一颤,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哭喊道:“夫人饶命啊!我不是故意往里面扔死老鼠的!我不知道会引发痢疾……”
裴宛白目光如炬,紧紧盯着跪地之人,一字一顿地逼问道:“哼,不是故意?你当我是三岁孩童能任你糊弄?究竟是谁指使你往河中扔死老鼠,从实招来!”
那凌厉的眼神似要将这人的心思看穿。
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