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柏青有大半个月没回严家。
踏入院落,保姆迎上来,他将外套递出去,“母亲肯喝药了吗。”
保姆愁眉苦脸摇头,“断了两三天,酒也没戒。”
严柏青蹙眉,一边上楼一边询问,“又怎么了。”
“前儿个有几位太太来家里做客,走了之后夫人砸了家具,情绪一直不好。”
“哪家的。”
保姆报了名字。
严柏青心里有数了,是严苇岚年轻时候的好友,和蒋夫人也有来往,大约哪句话刺激到她了。
他来到露台,严苇岚醉醺醺倚在藤椅上。
“要我说几遍。”严柏青语气冲,夺过酒瓶,“早知如此,母亲何必从大湾区跑回来。”
“我躲了她钟曼玮几十年,有机会回来扬眉吐气,不该回来吗?”
“蒋夫人没想为难您,是您不消停。”
严苇岚砸碎了酒杯,“混账你帮谁说话!”
保姆想来打扫,严柏青打手势制止。
他拖来椅子坐下,眉目一片倦意,“三十多年了,您就不能放下吗。”
严苇岚瞪着他,她原本就皮肤白,又瘦,现下眼眶渗红,显得面目狰狞可怖。
“蒋家一日不倒台,我没有放下的道理。”她抓来新的酒瓶,仰脖灌下,“你该跟我同仇敌忾,被抛弃的不只我一个。”
严柏青胸口憋闷,“我的仇人不是蒋夫人。”
严苇岚冷哼,“你怕蒋家,我可不怕。”
“钟氏若卷土重来,凭您一人抵不住,别怪我没提醒您,外公打下的基业,不会任由您胡来。”
她猛地站起,身形摇晃,“钟曼玮带钟氏逼得严氏在市里没地位,迫不得已回老家,是我力挽狂澜!是我严苇岚拼尽全力带严氏重回商场!我要跟她斗,你那几个叔伯,不会不帮我!”
严苇岚这话不算自吹自擂。当年蒋夫人还是钟氏大小姐的时候,带领全族容不下她,钟家,是抱着搞垮严氏的决心追杀,彼时严苇岚刚怀孕,精神上又临近崩溃,无奈跟着严氏回到大湾区,蒋夫人这才撤手。
生下严柏青后,严苇岚没出月子便开始迎战各大竞争对手,所有人都没把一个女人当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