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微缓缓松了嘴唇,眼里的光褪了个干净。
一颗腊八粥里的红豆,不知何时飞溅在她眼角,乍一看,像是滴出了血泪。
莲心看不过去,替宋知微叫屈:“侯爷怎可质疑夫人的真心,为了熬这一碗腊八粥,夫人寅时不到便起了床,熬粥的时候还烫伤了手指,若不是真心想对侯爷好,何苦做到如此?”
陆砚初眸光一利,似箭一般射向莲心,“一个丫鬟,也敢冲本侯大呼小叫?!来人,拖下去杖刑!”
站在门旁的小厮得令,左右各来了一个,架住莲心往外走。
宋知微拦住人,“侯爷,莲心不是有意的,还请你高抬贵手。”
陆砚初语气不屑:“不是有意?那就是受人指使,宋知微,这就是你的报恩?你在埋怨我?是我逼你嫁过来的吗?是我要求你熬这狗屁腊八粥吗?”
宋知微闭了闭眼,心中一片苦涩。
是,是她自愿嫁给陆砚初的,也是她主动给陆砚初熬粥,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
她嘴角勾着一抹艰难的弧度,“侯爷要怎样才愿意放过莲心?”
陆砚初身子后仰,靠在椅背上,用一种充满恶意的眼神笼罩住宋知微。
“本侯也不是那等心狠手辣之人,下人们做错事,多半是做主子的没有教好。”
“你就当着本侯的面,好好扇你这口无遮拦的丫鬟十个耳光,让她好好长长记性。”
宋知微愕然,不可置信的望向陆砚初。
在她心中,陆砚初是个爽朗宽厚的人,好似冬日里穿破云层的骄阳,耀眼灼热。
可现在,他变得心胸狭窄,易怒易躁,稍有不顺心,屋里的东西便要打砸一番。
莲心没有主子的许可,私自说话是不对,可也不至于受到这么重的惩罚,通常都是罚点月俸。
陆砚初这般,与其说是惩罚莲心,不如说是在惩罚她。
陆砚初很满意宋知微的反应,眸色愈发冰冷阴沉,“你磨蹭什么?还不赶紧动手?还是说,你觉得杖刑更适合她?”
宋知微咬牙。
一般受杖刑的都是犯了重错的下人,莲心若受了杖刑,就算不死,也会重伤。
可要她打莲心,她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