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云筝一直悬在半空中的心终于落地了,盯着银针的眼眶发红,“还好,没有毒。”
还好,这一次她赶上了。
回京的路上,她陷入深深的自责。
她好后悔自己明知许氏跟裴若雪觊觎她娘手中的嫁妆,却天真地以为只要她娘住在庄子上,远离那些恶人就能平安无事。
谭淑韵听着女儿突然哽咽的声音,“你这丫头一回来便打翻我的药,我都没训你,你怎么还哭上了?”
裴云筝扑到床前,一把抱住她,“娘,我就是太想你了!看到你安然无恙,真好!”
忆起前世她娘病逝得太突然,她连最后一面都没见到,眼泪便止不住地夺眶而出。
谭淑韵先是一愣,随即伸手拍了拍女儿的后背,笑着宽慰,“傻瓜,都多大的人了还哭鼻子,也不嫌害臊。”
裴云筝担心她的安危,谭淑韵又何尝不记挂自己的女儿?
五年前,裴青柏和裴老夫人在知道裴云筝未婚有孕时,为了不让裴氏蒙羞,竟然商量着要将裴云筝秘密处死。
谭淑韵顶着极大的压力,交出掌家之权,好不容易才保下女儿和尚未出世的孙儿。
她提议将女儿送去江南,也是希望谭家能照拂她一二。
谁知这个丫头性子要强,怕自己连累谭家的名声,竟是独自搬到一处僻远的村子住了下来。
得知这个消息,她恨不得抛下一切,去江南陪女儿。
可是,她不能。
她得为女儿守住安国公府嫡女的身份。
只要她一日还是安国公府的国公夫人,她便是女儿的底气,而她女儿也依然是国公府的嫡长女。
这次染上风寒后,她故意放出消息,让安国公府上下知道她病了。
她寿辰在即,裴青柏爱面子重名声,不得不将她接回府好生照料。
五年,许姨娘风光得够久了,她也是时候回国公府收回属于她的东西。
她自己可以什么都不在乎,但是她得为女儿,还有她五岁大的小孙儿谋划。
想起那个素未谋面的小孙儿,谭淑韵放开女儿,探头往门口瞅了两眼。
裴云筝知晓她的心思,笑着道,“小辞没过来,娘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