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寒山离开,宇文拓摊开面前的宣纸,提笔依次写下几个名字。
太子、贤王、宣王、甚至是尚未成年的七皇子,而后是归云村幸存的裴云筝母子。
刺杀他的所有证据都指向他的三皇兄贤王。
他起初也怀疑归云村被屠是贤王的手笔,但是这一切太过顺理成章,反而让他意识到不对劲。
也许在幕后的幕后,还有一只手在操控一切。
太子病重,是有人蠢蠢欲动,还是太子想为自己年幼的儿子铺路?
真相未明,一切皆有可能。
他凝着自己画出的关系图,许久之后,长指夹着宣纸凑近桌案边的烛火。
宣纸被点燃,上面的名字在火光中瞬间化为灰烬……
…………
翌日。
安国公府,梧桐院。
王妈妈照例将厨房煎的药端回来。
不过谭淑韵没有喝,而是依照跟女儿商量的法子,将药倒进窗台上养着的那盆兰花里。
谭淑韵喝了王妈妈在院中小厨房里煎的药,从衣橱里拿出衣服换了一件又一件,终于选定一件烟霞色如意云纹织锦长裙。
“王妈妈,我们走吧。”
“是,夫人。”
约莫辰时末,一辆马车在裴云筝的小院门口停住。
裴云筝昨日便跟谭淑韵约好了时间,知道她娘要过来,早早便候着了。
她走到马车前,伸手将车里的人扶下来。
谭淑韵身上的裙装以金线绣着团团牡丹,花瓣层叠,尽显富贵。
她高挽的发髻两侧斜插着几支翡翠步摇,耳垂上挂着一对南海明珠耳坠,不仅衬出她的气色,也显出她的端庄秀美。
裴云筝瞧着她娘一身崭新的衣裙,笑着夸道,“娘今日可真好看。”
“你惯会取笑你娘。”
谭淑韵嗔了她一眼,抬手抚了抚发髻,又理了理裙摆,“孩子呢?可起床了?”
正说着,王妈妈抱着一堆礼物,也跟着下了马车,“夫人可念叨一晚上小少爷了,今日天不亮就起来梳洗更衣,说见第一面必须给小少爷留个好印象。”
裴云筝回道,“小辞今早起床,也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