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雨的天气雨水格外多,在那相似的帷幕似的雨雾之中,总是容易让人想起故人旧事。
五十年前的云梦泽还不是如今大都市的模样,更像是一个三教九流混杂的中转站,而修仙者居住的白玉京也并非如今日一般高高在上,各山门并没有铺上白到刺眼的玉石,天梯背后亘古而生的昆仑山脉在云层间安然伫立。
在那奇诡而陡峭的山崖之间生长着无数寿数难定的仙树,任长生顺着山路走上去,踩着那春日里重发绿色的脆嫩的仙草,顶着细密的雨丝走到一颗杏树下,叹了一口气蹲下身:“我说在哪里都找不到你,还想着你不是又去云梦泽耍去了。这下雨天的你不呆在屋子里,在这里淋雨睡觉啊?”
一个姿容艳丽的女子仿佛藤萝长出的花朵似的躺在树根位置,红色的口脂因为雨水的氤氲在唇边晕开一片浅红色的雾,她懒懒散散地伸了个懒腰,松松垮垮的衣服里漏出大片粉妆玉砌的白瓷似的肌肤,鼻子里哼出声娇嗔的哼唧:“嗯……春雨贵如油呀,长生。”
她说着,眯眼朝任长生笑起来,神态透着几分天然的性感和愉快,漾起梨涡的脸颊上透出几分桃粉色,不过大约是因为任长生反应颇为冷漠,看起来总有几分媚眼抛给瞎子看的感觉:“春雨贵不贵的我不知道,你倒是病得不清呢——吕师兄找你有事情,你淋高兴了记得去一趟纯阳教。”
说罢,她站起身,有点烦躁地拍了拍黏在身上的衣服,仰头望向天穹:“我给老仙三两钱,换来五日艳阳天。这雨再没完没了地下下去,我衣服都没得换了。”
“谷雨,谷雨,可不就是长苗下雨的时节吗?”那女子酥软腰肢地半坐起身子,仿佛山中鬼魅似的斜靠在树下,“喝了春雨,这些灵草眼下多旺盛啊,万物正是最丰沛的好时候呢。”
“嗯,那他们和你一起丰沛吧,我回去屋子里去打游戏了。”任长生摆摆手,有点恹恹地打了个哈切,转身将欲离开。
就在她转身的那一刻,一只柔软带着热情的手仿佛白蛇似的顺着她的指尖缠了上去:“婉转郎膝上,何处不可怜?好长生,我的好妹妹,你就可怜可怜我吧——这时节这样好,万物都复苏生长,你就允了我一次行不行?这样的好时节,你这样天生地养的好仙骨,若能和我顺应自然阴阳调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