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鸣撕开晨雾时,阳光透过纱帘在地板上烙出铁栅栏般的阴影,昨夜喝空的酒瓶还在茶几上泛着冷光。
吴羡后脑仿佛嵌着碎玻璃,太阳穴突突直跳。
昨夜彭昊拎着酒瓶跌进沙发。
把与前妻的怨憎、初见温如絮时的心跳、最后目睹死亡的绝望,在酒精里熬煮成循环往复的呓语。
两个男人最终蜷在满地空酒瓶间昏沉睡去。
吴羡踩着满地烟蒂走向厨房,拖鞋碾过碎玻璃的声响格外刺耳。
他对着空荡的客厅喊了三声\"老彭\",回音撞在240平的精装房里格外瘆人。
终于,他在公共卫生间发现对方抱着马桶沉睡。
看样子是彭昊半夜想吐,爬起来找厕所。
吴羡拍了拍他,可手刚碰到彭昊的身体,吴羡就立刻察觉不对劲。
因为指尖触到的不再是活人的体温,而是冰箱冷藏室般的寒意。
吴羡把他掰了过来。
彭昊僵硬的脖颈保持着仰望的姿态。
瞳孔里凝固着最后一刻的不甘。
就像是……两枚生锈的铜钉。
……
三个小时后,警察来到吴羡家。
他们封锁了现场,还有一人正在给盛清做着笔录。
“我大概是早上八点左右到的这里。
我昨晚来拜访过吴羡,回去后才发现,我的一个备用手机落在他家了。
那时候已经快到夜里十二点,我想着今天早上上班前来拿一下,然后直接去上班,因为他家离公司很近。
我先是敲了门,发现门没锁,我问了几声后就进来了。
屋子内全是酒气和臭味。
我一路喊着人,到了卫生间才看到彭昊僵硬的躺在地上。
但是……没见到吴羡!”
这时,两名老警员凑在一旁角落里分析着。
“根据现场情况和我的经验初步判断,死者与户主喝了很多酒。
从这些脚印能看出,夜里彭昊起来上厕所,但他似乎人不太舒服,就走到储物间里去翻药箱。
在里面找到了感冒药和……头孢拉定胶囊。
在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