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蕴以为周珩还是和之前一样不会说话,但是没想到居然意外的开口了。
“我……我知道了。”周珩的声音听起来就像是几年没有说话,突然说话,好像这个嗓子不是自己的一般,话都说不明白。
“你知道就好,放心,我救你就不会放弃你,你就好好的活着就行了。”夏侯蕴收敛了神色,掀开马车的帘子,看着逐渐远去的那片树林,不知道是不是有的人会在一直待在这这样的树林里走不出来。
夏侯蕴没有再和周珩搭话,她很怕周珩会问她为什么要救自己。
庆幸的是一路上两人都没再说话。
在这样的泥泞的路上,马车并不好走,一路上的颠簸,周珩的伤口似乎又开始流血了。
每次颠簸,夏侯蕴就会看到周珩微微皱起的眉梢,她知道现在的药效正在减弱,估计疼痛又开始了,原本已经干了的血迹被新鲜的血液覆盖,看起来很是骇人。
但是一路上也没听到周珩喊一声疼,要不是夏侯蕴注意到他额角上直冒的冷汗,还以为他真的不疼。
夏侯蕴也没说什么,只是催促了一下那老汉。
在摇摇晃晃之中,马车终于驶进了冀州城内,城门内外行人络绎不绝,热闹非凡,这样的烟火之气让夏侯蕴觉得身上的疲惫之感顿失,闻到飘来的阵阵饭菜香味让她的肚子不自觉的咕噜咕噜叫。
虽然她真的很饿,但是现在的当务之急便是找个地方让吧住下,然后给他找个大夫,毕竟看周珩的样子也是撑不了多久了。
夏侯蕴一转眼就看见脸色苍白如纸的周珩,双眼紧闭,额头上的冷汗一层一层的出现,就像是做了什么噩梦一般的,干涩的嘴唇翕和,不知道是在喃喃着什么。
“周珩,醒醒了!别睡了!”夏侯蕴紧紧的皱着眉头,用手拍了拍周珩的侧脸,见人不醒,又转头对着窗外喊道:“老汉,就在最近的旅舍停下吧,我哥哥要撑不住了!”
老汉坐在马车的外面,听到了夏侯蕴的话,回头赶紧回答道:“马上就到了,马上就到了。”
手上的马鞭狠狠的一拉,停在了一个离城门口不远的旅舍的门前,老汉刚一跳下马车,就看见夏侯蕴也跟着下来了,就想着估计那位受伤的人要撑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