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轮椅升降需要同步率……” 林小满眉头紧锁,那眉头仿佛被岁月的刻刀深深雕琢,形成一道沟壑,声音里满是忧虑,像是被一层厚重的阴霾所笼罩。他的目光在复杂的舞台机械与顾铮坚毅的面庞之间来回游移,舞台机械如同一个神秘而庞大的巨兽,静静地蛰伏在那里,每一个齿轮、每一条线路都仿佛暗藏着未知的变数,而顾铮的面庞则犹如一座巍峨的山峰,沉稳且坚定。这场即将到来的演出,每个细节都关乎成败,而轮椅升降这一关键环节,稍有差池便会让整个表演功亏一篑,就如同在悬崖边缘行走,一步踏错便会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用人力。” 顾铮不假思索地回应,语气斩钉截铁,仿佛一把锋利的宝剑,瞬间斩断了所有的犹豫与迟疑。他猛地扯开碍事的戏服,那戏服仿佛是束缚他的枷锁,在这紧急时刻,他迫切地想要挣脱。那一瞬间,林小满的目光被顾铮布满疤痕的肩膀牢牢吸引。那些交错纵横的疤痕,像岁月镌刻下的苦难图腾,它们蜿蜒曲折,有的细长如蛇,有的粗壮似蜈蚣,无声诉说着往昔的沧桑。顾铮的眼神望向远方,似是穿越时空,回到了二十年前那场天崩地裂的地震。“二十年前我们在地震废墟里都能跳舞,现在照样可以。” 他的声音低沉却充满力量,像是从灵魂深处迸发而出的誓言,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穿透人心的力量,在这略显空旷的后台回荡。
午夜场的灯光悄然熄灭,整个剧院陷入一片死寂,仿佛时间都在这里凝固。唯有月光透过气窗的铁栏,洒下清冷的银辉,那银辉如同一条条冰冷的丝带,轻轻抚摸着剧院的每一个角落。林小满在道具间寻找备用零件时,不经意间发现顾铮蜷缩在角落。男人的身影在阴影中显得格外单薄,像是被狂风暴雨肆虐后的残枝败叶,他正艰难地吞着药片,每一次吞咽都像是在与命运做着殊死搏斗。他的喉咙艰难地蠕动,面部肌肉微微抽搐,仿佛那小小的药片是一块沉重的巨石。月光将他后背的医用胶布照得发亮,那刺眼的亮光如同在黑暗中撕开一道口子,让林小满看到了顾铮鲜为人知的脆弱一面。
少年转动轮椅的手轮圈,缓缓靠近,一声细微的 “嘎吱” 声在寂静中格外突兀,仿佛是打破宁静湖面的一颗石子。地上一粒白色药丸在车轮的碾压下化作粉末,那粉末如同消散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