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已”将“罗东家”设下这“金鳞宴”时的种种机巧说出来,袁峥却面带红光,越说越得意。
当日走进盛香楼,结识了罗东家,定是天德辅弼,良运伴身。
“前年我随大将军西征,渡过黄河之时用的就是将羊皮充气放在木筏底下,当时便觉精妙,没想到在维扬能得闻同妙异曲,维扬宝地所出名厨,果然不同凡响。”
见穆将军竟面带笑容地归坐,还说了这么长的一段话,袁峥只嘴上略停了停,心中就更得意起来。
他家罗贤弟真真是神仙人物,连这狂傲高门子铁蚌似的嘴也给撬开了。
却不知邻桌的来客们无论是豪绅、仕宦,又或者是今日被袁峥所展财力给惊到晕头转向的盐商,此时都竖着耳朵听这“金鳞”的玄妙。
这般的一场盛宴必然名动江淮,他们既然坐在此间,回去也要将此间见闻与人说道,怎能不知其所以然?
“袁郎君能让罗东家费这般心力,我等实在想不出是得出多高的价钱。”
“哈哈哈。”
袁峥笑着,用食指在桌上敲了一下,又伸出中指,在黑檀桌上又敲一下,最后又伸出了无名指,再敲一下。
“三百两?”
“三千两。”
竖起的三根手指又变成一掌拍在桌上:
“本是五千两,我答应了罗东家送一千两分给维扬城中几个书院,助学扶道,另一千两且存着,这两年涝灾频频,淮水两岸高悬,若是有哪处修堤筑坝,这一千两我便捐了。”
众人哗然。
维扬的父母官齐大人击桌赞叹:“盛宴之后竟有善举,你们二人着实是豪杰人物,今日所见所闻,本官怕是久不能忘啊!”
三千两,五千两,掏这么多钱只为了请人在自家园子里办一桌宴,贵么?
普通工匠一个月的工钱一吊钱,都换不到一两银子。
可在座的,皆非狗苟蝇营只图温饱的凡俗,而是这繁华万丈维扬城中的头脸人物。
三千两,五千两,换来经年盛名,换来一北来盐商以一己之力震慑半城徽州盐商,换来新任都转运盐使大人的青眼,换来维扬本地父母官的称赞。
值,太值了。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