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城吃饭的地方多如牛毛,想吃啥没有?
但偏偏孟引桢挑了个同属于三人的旧地,不是那间洋房火锅,而是那家私人菜馆。
那时,闻樵是个后来者,只中途过来喝了几杯酒,还道貌岸然地笑说自己好歹是尹漱的长辈。
时至今日,他这个后来者想居上,不知还记不记得自己曾说过的话?
车厢里十分安静,尹漱为避免不必要的纷争,亲自当起了司机,两个男人挤在后座,各坐一边,中间离得有银河那么远。
孟引桢打破当前几分凝滞的气氛,说:“闻先生还记不记得曾说过自己是尹漱的长辈?”
闻樵还在看窗外,顿了几秒,才扭过头来说:“那时还没爱上,可不就是长辈?”
瞧瞧这咄咄逼人的反问语气,惹得孟引桢暗自握紧了拳头,但他面上仍保持着意味不明的笑。
“闻先生不要激动,我们现在是朋友,我也不是那刚谈上恋爱的毛头小子,不会意气用事,那些前尘往事不过拿出来说笑,不用放在心上……”
“你倒是格外大度啊,我的朋友,我又没真正干那以长辈身份去勾引小辈,突破底线的蠢事,倒是你……你干过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
听闻樵这颇为打抱不平的语气,好像孟引桢是比他还大的罪人。
但孟引桢无意当着尹漱的面,与闻樵争斗,不能把这顿饭的意图本末倒置了。
再说尹漱还在开车,不能影响到她。
等红灯时,尹漱通过后视镜去观察两人,依旧是互不打扰的模样。
刚才他们嘀嘀咕咕一通,也不知说了什么,她也懒得去管。
她只把刚刚电话里孟引桢的一句话放在心上:我们两个如常相处,也不用故意去秀什么恩爱,只用最自然的状态让他知难而退就行。
正所谓不见棺材不落泪,他闻樵的离间计实在是挑错了对象。
所以,她根本不想从中调和什么,只要没把她车顶掀了,都不是什么大事。
不知不觉间,夜色降临,城市的灯火渐次亮起,像被施了魔法一般。
尹漱坐在驾驶座,更直观地目睹了这一切,不由得感慨了一句:“好像汐园亮灯的时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