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江之上,水汽氤氲,仿若一层薄纱,悠悠地漫过远征军将士们的钢盔。王越站在江畔,神情凝重,他下意识地摩挲着左腕上那块瑞士怀表。这怀表得来颇为离奇,是他在那充满神秘与未知的穿越之夜,从 “张学良” 的尸体上摘下的。表盖内侧,镌刻着 “汉卿与凤至,民国十五年” 的字样,此时,那字迹仿佛被注入了诡异的力量,竟缓缓渗出如血丝般的液体,恰似南京沦陷那日,城中流淌的无尽鲜血,刺痛着王越的眼眸,也搅动着他的心弦。
“副总座,工兵在桥墩发现个铁匣!” 一声呼喊,打破了这压抑且略带神秘的氛围。在滇西那炽热如焰的烈日下,铁匣上的奉天兵工厂钢印,散发着冷硬的光泽,刺得人眼睛生疼。王越快步上前,心中满是疑惑与好奇。他抽出腰间的刺刀,用力撬开那锈迹斑斑的锁。“嘎吱” 一声,锁开了,随即,一张泛黄的《盛京时报》悠悠飘落。王越俯身捡起,头版上那醒目的新闻标题,瞬间让他瞳孔骤缩 ——1931 年 9 月 19 日,他枪毙关东军特使的新闻,那报纸的边角,还隐隐沾着于凤至的胭脂痕,似乎在诉说着一段被岁月尘封的往事。
怀着忐忑的心情,王越打开铁匣。匣中,一面青天白日旗包裹着一封信。那火漆印,竟是七年前他亲手刻的东北虎符模样,熟悉的印记,让他的心猛地揪紧。他小心翼翼地拆开信,缓缓读道:“汉卿如晤:见字时,余已饮弹于北大营指挥部。勿悲,此躯既承少帅十年手足情,甘为君担这‘不抵抗’千古骂名。唯盼他日焚东京时,以樱花灰撒我衣冠冢”
读完信,王越还未从震惊中缓过神,原本还算平静的江水,陡然掀起三丈浊浪。江水咆哮着,似要将一切都卷入深渊。王越一个踉跄,赶忙扶住半截桥墩,慌乱间,掌心被弹片刮破,殷红的血瞬间涌出。他心中震撼不已,这竟是真正的张学良绝笔!七年前穿越当晚,他分明亲眼看着这具身体的原主吞枪自尽,可如今,这封信又为何会出现在这里?诸多疑问,如乱麻般缠绕在他心头。
恰在此时,对岸悬崖处传来一阵沉闷的声响,仿若天崩地裂。王越抬眼望去,只见半架零式战机正滚落而下。更令人惊奇的是,战机机翼上的弹孔,竟神奇地组成了北斗七星的形状。王越瞬间认出,那正是他上月在密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