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废脉之刑
苏瓷蹲在柴房角落熬药时，月光正透过破窗漏进来。
药吊子咕嘟冒泡，她望着浮沫出神。五岁的阿宝蜷缩在墙角，左臂缠着渗血的布条——那是昨日被顾夫人罚跪时撞到石阶的。她伸手想碰他，却被幼弟猛地推开：“阿姐的手好烫…”
“阿宝乖，姐姐这就换药。”
她撩开衣袖给他上药，却发现弟弟手臂内侧有道陈年疤痕。形状像极了顾家祠堂的青铜鼎纹，边缘还沾着暗褐色的血痂。阿宝突然抽搐着抓住她手腕：“阿姐…我看见夫人往糖罐里放黑虫子…”
柴门突然被推开。
顾夫人端着鎏金托盘立于晨光中，盘中杏仁酥摆成并蒂莲的模样：“苏姑娘熬药辛苦，这是本夫人赏的。”苏瓷盯着盘中糖霜，突然抓起一把撒向空中——糖粒坠地时竟凝成细小的“死”字。
午时三刻，顾家祠堂的青铜鼎渗出黑雾。
顾清弦被铁链吊在刑架上，后背皮开肉绽。苏瓷站在人群最前排，腕间铃铛突然震颤——那是三年前顾夫人赏她的及笄礼，此刻却烫得像块烙铁。
“啪！”
执刑木杖砸在顾清弦肩胛骨上，血珠溅到苏瓷脸上。她忽然想起三个月前的雨夜，顾清弦浑身湿透地抱回受伤的影无踪，用内力逼出他体内的“蚀骨寒霜”。那夜影无踪的鎏金竖瞳在暗处迸发幽蓝磷火，与此刻刑场青石板上的曼陀罗血渍如出一辙。
“苏姑娘可要验伤？”长老狞笑着扯开顾清弦衣襟。
苏瓷突然抓起供桌上的盐粒，撒向顾清弦心口——盐粒遇血则凝，竟显出沈家禁地的密纹！她俯身拾起一片碎布，上面赫然印着顾夫人调换婴孩时用的符咒。
刑场烛火骤灭的刹那，苏瓷听见青铜铃铛的震颤。
铃舌硌得掌心发烫，前世坠楼时听到的铃音与此刻重叠。她在黑暗中摸索到供桌边缘，指尖触到冰凉的银簪——簪头刻着沈家嫡子的冠礼纹样，与幼弟阿宝襁褓上的暗纹分毫不差！
“阿姐…”
幼弟虚弱的呼唤从院外传来。苏瓷猛地推开窗棂，却见顾夫人正蹲在井边，将半截糖霜酥签塞进阿宝口中。她腕间铃铛突然炸裂，碎片割破指尖，血珠坠地的刹那，井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