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心中颇多愤懑不平,可一来,张氏有孕这件事,我总觉得疑点重重。她是个何等性情的人,夫妻这么多年,你心里也总有数。她是狠辣无情,但对你,还是有几分感情在的。私通这种事,我这个老婆子也不是替她说话,但总觉得此时有诸多讲不通的地方,还需从长计议。二则,如今她那兄长颇得重用,你如今在奉国公跟前,也得需要他为你牵线搭桥。张氏此时,还不能出事。”
处理好一切后,老夫人让郑嬷嬷退了下去,只和崔珺二人母子密谈。
看着崔珺那阴沉的神色,老夫人也只好耐着性子劝导一二。
在老夫人看来,说句心里话,成阳伯府如今,其实是不及玿儿那些年当家时来得显赫。
她这个二儿子,有才能,却不算顶尖。
能交际,却有时太矜于面子。
在官场上要想飞黄腾达,要么你得能力格外出众,要么你得格外能抹得下面子。
崔珺,两样都不占。
所以仕途,一直不算太顺。
是玿儿去了后,他得了成阳伯的爵位,再加上张家这个妻族帮衬,这些年来才逐渐走上正轨。
不管张氏旁的如何,最起码在这一点上,她对崔珺至关重要。
崔珺听了老夫人的劝说,神色却依旧不好。
他也无法明说,他对张氏的意见,并非私通有孕这桩疑云,更是因为她的欺瞒。
那人的事,她早就知晓。
既然在这件事上说了谎,那是否还有其他瞒着自己的?
她如此介怀那人的存在,难道当年的事,就未曾推波助澜吗?
崔珺不由多想几分。
越想,便越恨上了张氏。
但这些事,他不能说给老夫人听,所以此刻也只能垂眸低声道。
“儿子明白,让母亲担忧了,是儿子不是。”
老夫人如何看不出崔珺其实并没太听进去,但她也只能劝到这一步了。
崔珺不是孩子了,许多事,她无法替其做主。
“罢了,原本想着张氏若是能够潜心悔过,便早些时日放她出来。毕竟翾儿和令仪的婚事也都该操持起来了,她这个做母亲的也总不好一直缺席。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