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奉国公的那一刻,太后是有一瞬心虚的。
毕竟,传信的内侍说,华蕤伤得很重。
正是因为如此,九韶台的人才不敢处置,连忙快马回神都报信。
女儿家伤了脸,太后只听到都觉得心惊胆战。
可是很快,太后那份心虚便被扫清。
她坚信,自己的儿子绝不是那等人。
当初她如何设计撮合二人,晏之都未曾松口,若真对华蕤有意,何至于等到如今?
他只需之前在华蕤落水之时跳下去,如今那早就是他的信王妃了?
况且,华蕤子嗣艰难这件事,晏之又不是不知晓,他疯了才会娶这样一位王妃!
这里头,必定是有人算计!
甚至,太后在未知全貌之前,便已经怀疑到了裴玠头上。
在离宫之前,她已然吩咐下去,让金阙卫看严实了紫宸殿,防止裴玠在她离宫这段时间生出风浪。
她从来都不吝以最坏的恶意揣测裴玠。
“奉国公,这其中必然有误会。如今信王还未苏醒,待他醒来后,哀家自会问明一切!”
“苏醒?太后,信王是昏迷着,可微臣的女儿却还醒着。怎么,太后是觉得小女的话不值得一听是吗?”
奉国公竟是率先准备撕破脸了。
“奉国公,你是在质问哀家吗?”
听到自己兄长这番话,太后的眼神中也浮现了一层薄怒。
她成为太后这些年,从未像最近这般接连受挫。
先是被裴玠算计,如今又被自己的兄长如此质问!
她哪里还有点太后的威严?
“微臣不敢!”
嘴里说着不敢,奉国公却是连头都未曾低垂半分,显然话不对心。
“华蕤在哪儿?哀家去瞧瞧。”
到底顾念着还需要奉国公的支持,且今日这事必须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太后强压下心头的怒火低声道。
奉国公一言不发,转身带路。
受伤的上官华蕤被安置在了偏殿。
刚转过屏风见到榻上的人,太后便吓得捂着胸口后退了半步。
“怎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