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戏文里动辄便有诛九族这类言语，但实际上，大昱甚少会有真正诛九族的旨意降下。
因为牵连太广了。
所谓九族，是指父族四、母族三、妻族二。
几乎将一个家族上上下下以及所有姻亲都给牵扯进去。
在神都这种地方，几乎各家之间掰扯起来都有些姻亲关系，若是诛九族，这些名门望族怕是要人人自危了。
太后也必会落下一个暴戾的名声。
可太后却没办法真正反驳“裴玠”的话。
因为大昱律法也好，旧例规矩也罢，巫蛊都是大罪，若是涉及帝王，那更是重中之重！
诛九族，毫不过分。
不过，太后能够想象，若是她按照“裴玠”的说法，真的下了这道诛九族的圣旨，她在前朝的名声和支持怕是要全都毁了。
巫蛊这件事，不过是自己为了加重自己无证据处罚张氏的合理性而顺嘴扯出的。
她没想到裴玠会来得这么快，更没想到他会抓住这件事不放。
如此，倒是让她陷入了一个尴尬境地。
太后的视线落在正盈盈垂泪的“崔令窈”身上。
“皇帝倒是心狠，如此美人，竟也舍得？”
崔令窈，那可也是在九族之中的！
他不是很喜欢这个女人吗？竟能当着她的面，说出诛九族这种言语？
“母后这话朕倒是不解了。便是帝王，也依旧是国为先，私为后。温元县主的确无辜，但难道能因她一人，便将如此大逆不道之人轻轻放过吗？
更何况，便是诛九族，朕特赦了温元县主又如何？
她的父亲乃是为国捐躯的忠勇之将，朕亦相信，温元县主承袭其父遗志，定然也是不愿与张氏这等逆徒为伍。
母后处置张氏，是大昱律法。朕特赦温元县主，是怜惜忠臣之后。这亦不冲突，不是吗？”
“你……”
太后被气得气息都有些不顺了。
她没想到“裴玠”如今竟是愈发无耻了，这种话他都说得出口！
诛九族的恶名让自己担，他倒是成了好人！
“至于信王弟，他为张氏所害，的确无辜。只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