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正襟危坐,言辞诚恳,尽量将穆岁安暂且视作自己的岳父。
此时,穆岁安渐入佳境,垂眸轻轻摩挲着茶盏,淡声道:“草民不敢……”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自古妻妾尊卑分明,棠棠既入王府为妾,草民自当恪守本分。”
话至此处,穆岁安轻咳一声,旋即恢复了自己原本的声音。
“乔叔说完,还会跪地向你行出君臣之礼。哪怕你说破天,他也只认棠棠在王府的名分。”
“无论你说什么,乔叔只有四个冷冰冰的大字——草民不敢。”
当然,乔叔只在外人面前这样,对她与阿爹,完全是束手无策。
只因她会撒娇耍赖扮可怜,而阿爹则压根听不懂乔叔说什么。
“这……”秦王满脸难色,不由自主地将求救的目光投向乔棠。
乔棠摇摇头,表示自己无能为力。
目前来说,只有岁岁和穆叔,能让爹那副清冷的神情瞬间破功。
“夫君?你在发什么呆呢?”穆岁安伸手在蔺聿珩眼前晃了晃。
蔺聿珩身子一颤,当即回过神来。
“我……只是觉得……夫人方才模仿乔叔的样子……恍惚间似乎有些熟悉。”
“实不相瞒,在我的记忆之中,父亲除了对孩童温柔……待他人便是这般冷漠疏离。”
父亲离世之时,他年仅六岁,而今已然过去了整整十五年。
沧海桑田,物是人非,父亲的音容笑貌已渐渐模糊不清了……
“不知岳父大人的贵庚?”秦王忽地问出一个不相干的问题。
“三十五岁。”乔棠随口回应道。
其实,当年爹因重伤记忆全失,不知自己年岁,穆叔为做兄长非说爹比他小上一岁。
直至今年,爹凭借着眼角细纹,最终将自己的年岁定为三十五。
虽说比穆叔年长两岁,但爹还是习惯性地称呼穆叔为“穆兄”。
“哦……竟然如此年轻。”秦王心底那一丝幻想,因这年岁瞬间破灭了。
毕竟蔺驸马当年重伤落水,虽看似无生还之机,但终究未曾寻到尸骨。
如今蔺驸马陵墓中的那具尸身,是皇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