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兰笑嘻嘻地说,“这就是不听话的小奴才的下场。”

    “……”

    穿着桃红色绣花交领衫,雪白贴花下裙的小姑娘大摇大摆穿过他们,走到一半又想起什么回头。

    “赶快把我家的马车还回来,赚的银子送来,我娘要给我打新首饰正缺钱呢。”她的目光落在云歌的人身上,嫌恶地皱了下眉,“这是你们从哪儿带回来的乡下佬,千万别带到我家来,脏了我们的地方。”

    “……”小姑娘蹦蹦跳跳地走了,留下一地不知该说什么的人。

    云杜仲搓了把脸,尴尬开口,“这是我大弟的长女金兰,家里宠过了些,小弟在这里给诸位恩人赔罪了。”

    云歌摇头,她刚才没说话,是因为这是云杜仲的家事,他们作为外人不好轻易评头论足。

    “无妨,我们是来考院试的,考完就走,平日不打交道就行了。”

    葛氏蹲下,心疼地帮女儿擦掉眼泪,“怎么就你一个人在家,奶奶和哥哥呢?”

    末药回答,“刘经历家的太太叫奶奶去说话,晚上才回来。哥哥听说下驾湖的莲花开了好多,想采些莲花拿到文庙前头卖,用了早饭就走了。”

    “好孩子,刚才叫你受委屈了,娘这趟出去给你买了新头绳,待会儿给你扎上。”

    末药听见有新头绳,心情好了一些,云杜仲给她介绍了云歌等人,末药口齿伶俐地跟客人们问好。

    云杜仲家的小院很狭窄,南边一座正房带两个耳房,左右是两座厢房,凸出去一块当做厨房和库房。

    盖完房子后,院子只剩下巴掌大点地方,站在院里连阳光都见不到几分。

    正房是云家老太住的,云杜仲夫妻住在东厢,二人把西厢房收拾出来给白鹤明和云歌住,妙儿、谦川和霄英则分别跟他们的一对儿女住在两侧耳房。

    “这副桌椅搬到窗下,给白兄平日看书用,寒舍简陋,缺什么只管找我们要就是了。”

    云歌笑了笑,“麻烦你们了,已经很好了。”

    如果没有遇到云杜仲,他们只能去申请苏州府学的排房,大几百人挤在长长的几排房子里,一小间房不到十平米,采光昏暗,隔音很差,一个月还得一两银子的租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