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夏在面包车里蹲守到半夜十二点。

    冻得裹着毛毯还在哆嗦。

    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她怎么也没想到,孙兴是这么个态度,这么理性吗。

    后半夜,再打肉联厂屠宰车间电话就打不通了。

    她只好放弃,开着面包车连夜回了家。

    ……

    第二天一早,孙兴在单位吃完早饭,像往常一样骑着摩托车回了家。

    肉联厂离大胜庄也就二十五六分钟的路程,他骑得快,只用了二十分钟就到家了。

    进门时特意看了看手表,八点四十。

    媳妇搂着孩子还在睡觉。

    观察了一下床上和卧室,也没什么异样,娘儿俩依偎在一起。

    没有任何男人留宿的迹象。

    视线又落在儿子脸上,快两岁了,奶乎乎的,长得像妈,没毛病。

    展红蕊睡眼朦胧的看了他一眼,问了句:

    “你瞅啥?”

    “没瞅啥,你最近在村里跟人吵架了?”

    “没。”

    孙兴没再说话。

    两口子本来就话少,现在他白天要补觉,怕孩子吵,主动搬到另一间厢房去睡了。

    出了卧室,又到院子里转了一圈。

    也没发现什么异样。

    准备洗洗睡了。

    忽然想起大门处的灯泡坏了,前几天展红蕊让他修,但一直没抽出空。

    他进屋找到工具箱,拿了个新灯泡,走到大门处,却发现灯泡已经换过了,瓦数比以前的亮。

    心里莫名咯噔了一下。

    再次进了卧室,随口问道:

    “灯泡换过了?你自己换的?”

    “我找邻居来帮忙换的。”

    “找的谁?”

    “问什么问?让你换你不换,我还能让尿憋死!我找于文礼换的。”

    哦。

    于文礼。

    孙兴脑子里想起那个白白净净的年轻人,比他小七八岁的样子,虽然一个村,但隔得比较远,一个东头,一个西头,以前没来往过。

    况且他家是后来搬过来的,算是外来户,跟这村的人不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