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询问,不过是在试探他在他心中的地位。
他知,他亦知。
千颂承倒了杯茶水放在君越面前,“朕可不敢处置你。”
“毕竟你是朕的唯一。”
雾气袅袅,毫不掩饰的笑意从唇齿间倾泻而出,回暖了气氛。
“陛下何必明知故问?”
君越端起茶杯轻抿一口,睫毛挡住他晦暗不明的眼底,“陛下过手的茶水果真甘甜。”
他的一系列动作,可从未瞒过他。
“若你喜欢,朕再亲手为你倒一杯。”
千颂承避而不答他的问题。
帝王疑心,这是千古不变的事情。
君越在试探他,他又何尝不是在试探君越呢?
两人相顾无言,静静喝茶。
“惠妃已死,后续的事便交于陛下。”
君越打破沉默的氛围,顺势给他安排了工作。
既然不信任他,那就自个办去吧。
千颂承无奈失笑,“你把朕的妃子送出宫,你还有理了?”
没错,惠妃没死。
不过是假死脱身罢了。
她既已厌恶皇宫到出家的地步,君越干脆为她寻一条更好的出路。
出宫后,惠妃是以另一种身份回到母家,还是独自一人,都由她自己选择。
如今外面太平盛世,总不会比困在皇宫磋磨一生要惨。
千颂承的确素有暴君之名,但不可否认,他把国家治理得很好。
君越危险地睨着他,“陛下是舍不得了?”
“怎会?”千颂承牵上他的手,“有阿原,我哪看得见其他人。”
对他突如其来的骚气,君越嫌弃地抽回手。
“陛下若是无事,不如去批奏折。”
“朕是过来用膳的。”
“云华宫的饭菜恐怕不合陛下胃口。”
千颂承知晓,他这是气他上次没有信守承诺。
杖责惠妃那日,他当着众人的面说要去云华宫药膳,结果被政务绊住脚步。
次日安水宴特地跑过来想要嘲讽一番,却连君越的面都没见着。
“没有试过怎知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