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就没怎么吃饭,又和梁屿舟大吵一架心力交瘁,她的双腿使不上力气,脚步虚浮,踉踉跄跄。
梁屿舟大步上前,抱起她放到了床上。
他的双手撑在她的两侧,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听话,先养好身子,剩下的,交给我。”
宋挽初冷淡地扫了他一眼,偏头闭上了双眼。
梁屿舟贴上来,吻她的额头,他腰间的香囊垂了下来,细碎的流苏拂过她的手背。
他依旧佩戴着那个丑丑的香囊。
人一走,宋挽初就立刻睁开了眼睛。
南栀和素月被她叫到了榻前。
“素月,你回一趟舅舅家,请舅母一个时辰后在繁星楼见面。”
“南栀,你悄悄地去库房总管那里打听一下,国公府在京郊的田庄,什么时候来城里给府上送果蔬鱼虾,要送几车?”
两个姑娘知道这个时候无需多问,利利索索地去办事了。
宋挽初静静地躺在床上,思索着如何提前拿到放妾书。
今日老太太心情不错,又兴高采烈地许诺她正妻之位,诰命夫人头衔,她实在不忍扫了老太太的兴。
不多时,素月回来了。
“姑娘,我问了,田庄三天后来送果蔬鱼虾,这一次送得多,整整十大车呢。”
十车,足以将她的全部嫁妆拉走了。
宋挽初走到梳妆台,拿出一个紫檀木的盒子,开锁,取出一叠银票,递给素月。
“这是五百两银子,三天后杨庄头来了,你悄悄地给他,就说我有一批闲置不用的东西,摆着怪占地方的,想送回娘家,马车在国公府卸完货,烦请他驾车指挥伙计们往舅舅家跑一趟。”
杨庄头是国公府的人,负责国公府在京郊八百亩的田庄和一百多户人家。
宋挽初嫁入国公府之前,田庄连年欠收,别说给国公府送粮送菜了,一百多户人家吃都吃不饱,杨庄头头发都愁白了。
后来宋挽初亲自去了一趟田庄,大刀阔斧地整改,田庄舍弃了低产的稻子和红米,改种耐旱高产的高粱和玉米,又分出一块田来种应季的果蔬,引清水湾的水入渠,在渠水里养鱼虾,放鸭子,第二年就大丰收了。
杨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