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烟年深吸了口气,慢慢从床上下来,道:“舅母误会了,我只是之前突然发病,头痛不已,表哥才让我上床休息片刻。”

    云氏自然并不理会,继续自顾自道:“那你的丫鬟呢,她怎么不在你身边?你一个姑娘家怎么可以跟一个男人独处一室,还睡到人床上。”

    “我……”

    秦烟年还想再说,却被沈知也打断,“母亲,表妹今日是来找我拿退婚书的。”

    “退婚书,什么退婚书?”云氏眼珠一转,像是意识到什么。

    “自然是我和二表哥的退婚书。”秦烟年冷笑一声,“我上次便已告诉外祖母要和二表哥退婚,可能外祖母一时忘记告诉舅母了。”

    “这是怎么回事?好好的尔尔怎么要和安儿退婚。”

    突然,屋外传来一道男声,秦烟年循声望过去,就见一群人正往里走。打头的是沈老夫人和一个身穿青灰色狐裘的中年男人,一旁还跟着满脸得意的沈时安。

    这中年男子正是原身的舅舅,沈观。

    原来是这沈时安去月桂园见云氏时,正巧见着云氏带人急匆匆出门。他拉住其中一个下人吓唬一番,略一思索就想清楚其中的关窍。

    转头便到沈老夫人和他爹面前一顿添油加醋。

    这才有了现在这一幕。

    “老爷。”云氏快步迎了上去,然后又冲着一旁的沈老夫人叫了声母亲。

    沈时安悄悄靠近她身边,冲她眨眨眼,她哪儿还有不明白的。忍不住伸手暗地里拧了自己这个不安分的儿子一下,见他龇牙咧嘴又急忙拉到自己身后。

    沈观见秦烟年一身狼藉,沉声道:“尔尔,你这是怎么回事?你不在梅园里待着,好端端的来偏院干什么?还有退婚书又是怎么回事”

    沈家作为晚州城里数一数二的大户人家,沈观在外做事说一不二,回到家里自然也是威严十足。

    秦烟年往前走了几步,说:“回舅舅话,尔尔之前央求大表哥替我写了退婚书,今日是特意过来拿的。”

    “如今,既然长辈们都在,那我就直说了。我和二表哥的婚事就此作罢,以后我与他婚嫁自由,互不相干。”

    沈观脸色铁青,“这婚事岂是你说退就退的!婚姻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