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景泽接过玉簪,动作轻柔地将它插入姜月盈的发间。

    他张了张嘴,像是有千言万语要说,却又像被什么哽住了喉咙,最终一个字也没说出口。

    这玉簪是他亲手画了图案,特地寻京城里最大的玉器铺子,耗费了许多心血才雕琢而成的。

    芍药花代表着情有所钟、依依惜别、难舍难分  ,本是打算等自己大限将至时,再将这玉簪送给她,权当是最后的道别。

    半月前,看到她去寺庙为自己祈福,他心中便有了新的打算。

    他想在自己离世之前,就把她送走,让她去过新的生活,哪怕自己最后的时光,没有她的陪伴  。

    元宵节甫过,宋母便全身心地投入到赏花宴的筹备之中。

    起初,她有意带着姜月盈,让她在操持事务的过程中有所历练。

    毕竟,姜月盈近来愈发温婉乖巧,一举一动皆合礼数,宋母瞧在眼里,心中便暗自思忖,日后定要悉心栽培,将她雕琢成当家主母的模样。

    然而,抬眼望见儿子宋景泽与姜月盈那如胶似漆、形影不离的模样,宋母心中的慈爱瞬间占了上风。

    她深知小两口正沉浸在浓情蜜意之中,实在不忍贸然打扰这份美好,那原本的打算便在心底悄然作罢。

    二月之初,春的气息愈发浓郁,暖阳倾洒,日日渐暖。

    往昔这个时节,常伴有倒春寒,寒意总会卷土重来,肆虐几日。但今年气候却异于常年,暖意早早地弥漫开来,人们纷纷褪去厚重的棉衣,轻装迎接这宜人的春光。

    赏花宴当日,晴空澄澈如洗,湛蓝的天幕一望无际,不见半缕云彩。

    宋母天刚破晓便带着宋诗雅在前院忙碌开来,笑意盈盈地迎接每一位宾客。

    宋眴虽被拘于家中,却以处理公务为由,始终未曾现身。

    宋母此次邀请的多为年轻一辈,其中不乏与宋眴年纪相仿之人,然而身份地位却云泥有别。

    以宋眴的身份,去接待这些人实在屈尊,再者,宋眴在场,众人难免会因拘谨而失了游玩的兴致。

    “月盈?”宋景泽安坐在自家清幽的院子里,目光落在蹲在地上、手持小铲子专注刨坑的姜月盈身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