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姮哂笑,“府里谁都知道胭脂是卫大夫人指到我院里的,说是年纪大些,办事周全些。”

    微微一顿,卫姮弯唇, 眼里有了狡黠的浅笑,“与采卖的婆子们聊一聊胭脂,好让外头的人知道卫二姑娘身边,有个叫胭脂的丫鬟。”

    碧竹的眼珠儿溜溜一转,明了!

    脆道:“奴婢等会儿便去。”

    说完,碧竹往正院堂屋方向看了眼,鼻里轻轻一哼。

    于妈妈还守在堂屋门口呢。

    得防着她走过来,坏了胭脂的好事。

    初春抿着嘴浅浅一笑。

    如此,大夫人的贤名又将裂出一条口子。

    夹道已无两人的身影,侯府园子大,入了夏更是林荫遮阳,只要有心躲到角落里,很难令人发现。

    哪怕是做点什么不要脸的事儿,只要不吭出声,也难叫人瞧去。

    两个男女之事一窍不通的丫鬟还想着离开,被卫姮唤住,“我还有事找七伯父,就在正院庑廊上坐坐吧。”

    胭脂胆敢勾引堂兄,怕是怎么个勾引都想好了。

    这会子过去,万一撞见或听见脏的、烂的,以免脏了两个小丫鬟的眼儿。

    不如,等一等再走了。

    她也正好有话同七伯父说。

    卫姮是被卫宗源打发回青梧院的。

    他要好生训斥卫宗耀, 哪怕自己再瞧不上卫宗源,需要给他在小辈面前留下颜面。

    正院堂屋里,传出卫宗源的厉喝声,“……云姐儿没有教好,你以为仅是弟媳一人之责吗?生儿育女既是为母之责,也是为父之责……”

    “有了好事,便是你的功劳, 生了坏事,便是妇人受骂,十一族弟,为兄问你,你在家里为妻儿做了什么?”

    “……子不教,父之过, 莫把儿女过错全推到弟媳身上!”

    听到卫姮都想折返回来,好生听一听了。

    心里又是好一阵感慨。

    世间男子如果都似七伯父,想必便没有那么多的怨妇了罢。

    随行的碧竹小声道:“姑娘,七老爷可真好。姑娘以后找姑父,得找七老爷这般的男子才成。”

    那个宴神医,好像弱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