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方嬷嬷给自己的物信在了腰上,寻到西苑一处杂役宫女居住的耳房,找到了一位与方嬷嬷年纪般大,但表情极为严肃的嬷嬷。

    “姑娘,此乃肮脏之地,不是姑娘该来的地方。”

    那位嬷嬷穿得很是朴素,身上的衣裳料子都洗到发白。

    卫姮把手搭在嬷嬷的手腕,请她帮忙寻一位“柴嬷嬷” ,又说是故友所托,需捎一句话给柴嬷嬷。

    “罪人之所皆是罪人,无名无姓,何来的柴嬷嬷。姑娘怕是吃醉了酒,糊涂了。老奴这般寻人,送姑娘出去。”

    她真以为自己寻错了地儿。

    直到,嬷嬷寻来了三爷。

    看到三爷,她便放心了,再也没有犹豫,说了一句“三爷,你到底是哪位殿下?”便用金钗狠狠将自己扎晕。

    晕倒后,她还有一些知觉,隐隐听到嬷嬷说,“殿下,这位姑娘老身宫外旧友所托,恳请殿下护她离宫。”

    原来,嬷嬷就是柴嬷嬷啊。

    后来再发生什么事,她就不知道了。

    唉……

    卫姮轻地叹了口气,守夜的碧竹听了声音,披衣起来,“姑娘怎么还叹上气了?是有心事吗?”

    小妮子也是精神很好,听那声音好像还藏了许多话,欲与她一吐为快。

    “你没睡,也是有心事。”卫姮笑着反问。

    碧竹坐在脚榻边,如凉水的月色洒过窗棂,依稀照到碧竹眼里亮亮的,如似掬了一捧清水。

    “奴婢还真有,姑娘是睡不着吗?奴婢与姑娘说会子心窝子话?”

    相比初春,碧竹是心里最藏不住话的。

    卫姮往床里头挪了挪,拍了拍床,示意碧竹睡到床上说话, “上来,咱主仆两人说几句心窝子的话。”

    “是,姑娘。”

    碧竹笑着爬上床,利索翻了身,侧躺的她正面瞧着平躺的卫姮,“姑娘,三爷是王爷呢,姑娘,你以后说不得是王妃啊。 ”

    这就是卫姮今晚失眠的关要了。

    她还真怕自己成了王妃。

    “可你家姑娘不想当王妃啊。 ”

    卫姮便是头痛地说着,“真要成了王妃,哪有现在的自由自在,只怕到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