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被点燃,黑了许久的房间顿时变得亮堂堂的。
虞笙半倚在床边,脸色如朝阳般潋滟。
和裴渡四目相对的瞬间,她立即避开低头避开视线,直起身子,理了理被压皱的衣服。
“那个,时间不早了,我,我先回禅房吧。”
她刚要起身,又被裴渡拽住了衣角。
他的脸色还算如常,但眼尾处的薄红出卖了他内心的澎湃。
“这里是法缘寺为我安排的房间,只我一人住。”
换言之,他想让虞笙留下来。
虞笙抬起头环顾一圈,的确比普通的禅房要宽敞许多。
但这里只一张床,连个小榻也没有。
虽说二人也不是没有同床共枕过,但如今毕竟是在寺庙,裴渡又是明日要去讲经的大师,还是不宜与他一起睡。
虞笙狠狠心,按下自己心中的雀跃,拨开了他的手。
“还是算了吧,在寺庙里,感觉怪怪的,我还是回禅房去吧。”
裴渡闻言有些哑然。
只是同处一室而已,怎么从虞笙的嘴里说出来,多了几分禁忌的意味。
裴渡无奈地笑了,哑着嗓子应了下来,起身送虞笙出门去了。
香客居住的禅房是成片连在一起的,为了避险,虞笙只让裴渡远远地送了一下,准备自己独自回去。
“你去吧。”裴渡止住脚步,目送着她的背影。
一直到进院门之前,虞笙蓦地停住脚步,转过身来。
他仍旧站在那里,一身素色衣衫,神情温柔。
月光将他的身影拉得修长无比,莹白色的光芒笼罩在他的周身,像是从画上走出来的谪仙人一样。
虞笙的心跳不自觉地加速,她朝他展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挥了挥手,转身进院了。
一回到禅房,清梅就立即迎了上来。
“姑娘可是去找世子了?”
虞笙红着脸应了下来。
“还好还好,我说你怎的去了这么久,侯夫人那边还派人来问了好几次。”
虞笙喝了一口茶,压下心中的燥意:“不要紧,若是明日她问起,我就说我吃坏了肚子,跑茅房去了。早些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