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街巷狭窄,抬头高楼林立,一间间装了防盗窗的屋子宛如鸽子笼。她身处其间像置身一线天。
上行一段小小的坡,拐进长巷,再到一处爬满爬山虎的墙。
离他们最近的门洞挂着一盏孤灯。
灯泡被风吹得左右摇曳,落在地上的光也跟着晃动起来。
谢之屿先一步进去,推开栅栏。他回身看她,眼神仿佛在说:来不来?
都到这里了。
温凝拢紧大衣跟上去:不来是狗。
也不知道对方看懂她的意思没,轻笑一声转身没入黑暗。
楼道的声控灯坏了,全靠门洞那盏可怜的灯泡照明。
二楼往上,几乎是摸黑前行。
好在楼梯不多,又走了一层,前面的脚步停下来。紧接着是钥匙细细碎碎的响声。咔哒一声,门锁打开。
男人摁亮一盏灯,骤亮的灯光将他颀长身形倒映在楼道口。
温凝抬脸,看到他站的那扇绿色漆皮铁门前还很接地气地贴了个福。
还真是……一点都不谢之屿。
她打量着跟进去,里边是老式的南洋风。墙上贴着密匝匝的小瓷砖,地板也是花砖,复古灯,棕皮沙发,连接洗浴台的满洲窗。比起单身男人的住所,这里装修品味倒是更像一个有腔调的女人设计的。
温凝明知故问:“你家?”
谢之屿看她一眼:“卖给你就是你家了。”
“……”
神经。
她又问:“你一个人住?”
谢之屿这次答得言简意赅:“是。”
温凝站在门口没动,又打量了一会儿。谢之屿瞥过来一眼,揶揄:“小地方,不用脱鞋。”
可他自己,分明换了双舒适的男士拖鞋。似乎是发觉她在看什么,谢之屿哼笑:“小姐,这么晚我上哪儿去给你买拖鞋?”
“你家就没有多的。”温凝问,“哪怕一双?”
“没有。”
她点头,表示理解:“看来你人缘不太好。”
谢之屿用似笑非笑的语气:“不然你觉得呢?”
他将她晾在门边,自己则拖着懒散的步伐拐进厨房,从冰箱里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