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眼睫还挂着泪,只露着上半张脸恹兮兮地看着他,萧琰又于心不忍。
只好哄劝:“孤疼你,不忍见你多年仍被心魔所扰,所以才要你自己破除心结。”
他顿了顿,语气转而变得沉稳:“孤知晓今今并非本性懦弱,只是一时难以直面内心。今今可以哭,孤也可以哄、可以抱。”
“但孤不想看到今今打退堂鼓。”
萧琰抱着她的身子坐在廊前的木阶上,怀中的哭声渐弱,只听见时不时的抽气声。
萧琰知她眼下一时半会难以接受,但事在人为,若不尝试,怎知不行。
王忠远远听见哭声止住了,静静地送了块帕子过去。
萧琰接过帕子,拎着后颈将那张哭花了的脸揪出来,又看了看自己身上那一片狼籍的衣衫。
额角没忍住抽了抽,又移开了视线。
脸擦干净了,只是还带着些绯红。宋稚绾动了动那只还握着刀柄的手,抬眸看了一眼。
刀变小了,她手变大了。
宋稚绾又想将脸埋进萧琰怀里,但瞧见那片泪渍又止了动作。
半晌,她突然开口问道:“那我若答应习武练剑,太子哥哥会让我去上阵杀敌吗?”
“孤从未想过。”
几乎是她话音落下那一刻,萧琰便毫不犹豫地接上去了,“若来日有外敌来犯,孤亲自持枪上阵,也定会护今今一世安稳。”
宋稚绾听罢,也没有话可再推脱了。
她举起那把小刃,刀刃在日光下依旧锋芒毕露,刀柄上的花纹也十分清晰,和记忆中的模样一一对上。
可下一刻,她又觉得心口一阵钝痛。连忙将刀塞到了萧琰手里。
宋稚绾脸上的惊悸未平,她深吸几口气,发红的眼眸洇着水光,语气也软了下来:“这柄刀小了,不趁手,且这是爹爹留下的,我怕我再多丢几次,会丢坏。太子哥哥可不可以替今今做一把新的?”
萧琰并不会锻造兵器,且这双尖刃的工艺复杂,又不外传。
想来宋将军当年也是当上了公孙府的外孙女婿,才得知其中秘窍。
但他还是应下了。
“好,孤亲自替今今造一把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