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安这么可爱,却被皇后那个贱人扣上“灾星”之名,怕是……
见冬梅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苏德海叹气:
“你可别忘了,岁安公主如今只有仰仗陛下,才能好好活下去!”
这些三岁小儿都懂的道理,他不厌其烦地掰碎了揉给冬梅讲。
要不是他曾欠了苏清绾的一次人情,他才懒得搭理。
冬梅也知道自己如今做得过分了些,没有资格替绾绾怨恨陛下。
因为,她只是一个卑贱的宫婢。
不是苏清绾的娘家人。
“公公说笑了,陛下是这天底下最最疼爱公主之人。”
苏德海说得不错,岁安要想平安长大,可不得看帝王的良心吗?
看着冬梅笑吟吟地将公主递了过来,他小心翼翼地从她手中接过,抱下马车。
“怎么这么晚”容珩皱眉。
苏德海支起自己的左臂,右手轻轻从大氅下穿过稳稳地将岁安护在怀中,笑道:“公主还小,检查了一番!”
容珩颔首,缓缓推开了那间曾带苏清绾来过的院子。
马车上的冬梅正欲下来看看,一个黑衣蒙面人用冷刃拦住了去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苏德海抱着岁安踏进了那座普通的小院。
“绾绾,若你在天有灵,请保佑我们岁安,平平安安。”
冬梅在心里默默祈祷着。
容珩并不知道自己的妻姐冬梅视他如洪水猛兽,避之不及。
时隔多日,再次踏足这座小院,心绪却不比以往平和。
他立在院中,静静地看着寂寥的小院,不知过了多久,忽然轻笑出声,“绾绾,我和女儿回家了。”
可除了空荡荡的院落,再也没有娇羞的美人回应他。
这院落本打算是送给她和女儿的,但如今也只剩女儿和院落。
转过身去,看了眼苏德海怀中什么也不懂的婴儿,容珩生生压下喉间不断翻涌的猩甜,心中暗道:
“再放纵自己沉溺悲伤,一日。”
一日便好。
容珩亲自扫开地上的落叶,取下手上的玉扳指连同早已写好的婚书,一同放进这小小的土坑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