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的中旬,新塘县终于迎来了初雪。
这场雪下得着实不痛快,就像便秘了许久的人酝酿了好几天,费劲巴拉地憋出几粒羊粪蛋,又干又小。
雪花干涩又稀碎,小得甚至比不上鼻嘎,刚一触碰到地面转瞬就消失不见了。
好在下雪空气湿度变大了,干燥得让人鼻子直发痒的空气有了些许湿润,寒意里不再渗透出那种干巴巴的锐利,也不算难受。
兰舒抱着坨坨在小区对面等公交车,从她家到陈文娟家一共有两路公交车可以乘坐,刚出门的时候她眼睁睁看着一路公交车驶离站台,这下至少要等二十分钟才能等到下一趟了。
雨雪天气出租车几乎都载着客人,在街边站了十多分钟愣是一辆空车都没瞧见。
兰舒一边给坨坨整理着毛线帽,一边在心里暗暗发誓,以后赚了大钱说什么也要买辆小轿车。
新塘县四季分明,夏天最热的时候能热死人,冬天冷的时候又恨不得把人冻僵,如果能有辆私家车就无比幸福了。
兰舒正沉浸在对未来美好生活的设想中,一辆黑色桑塔纳“吱”的一声猛地停在她的面前。
石余川摇下车窗,脖子伸得老长,“去哪啊?捎你一程。”
兰舒第一时间看向对方的右手,打着的石膏已经拆下去了。
还没好利索就开始嘚瑟,开车不用胳膊用力的啊,兰舒在心里吐槽着。
又想起两个人上次见面还是在医院,石余川的那身健硕的胸肌
兰舒莫名的有些恼怒,脸色微红地瞪了他一眼,“上了你的车就上了贼船,万一你开开车突然掀衣服怎么办?我会瞎。”
要是兰舒不提起来,石余川都快把这件事忘了。
他扶着方向盘哈哈大笑着,“放心吧,没这好事,你再想看得付费了。”
兰舒恨恨地咬着牙,“滚犊子!”
石余川笑得停不下来,见兰舒没有上车的意思,便抬了抬下巴说道:“这大雪嚎天的,你不怕冷孩子也怕冷啊!要不你把孩子放在车上,你自己走路吧。”
兰舒看向怀里的坨坨,小家伙昨天刚退烧体质还很弱,此刻他正摆动着小手兴奋地朝着石余川的方向够,嘴里咿咿呀呀的,像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