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嬷嬷不反驳她的话,只是在谢云璋面前,十分恭谨道:“皇上,奴婢也伺候了太后几十年,在这宫中待了许久,青鸾殿的主子都在禁足,奴婢却能在皇后的正阳宫里大声叫嚷,奴婢实在不知,这是何缘由。”
何嬷嬷一凛,连忙低下了头。
她仗着沈歆玥的势,却忘了这后宫里最大的势,除了皇后,还有太后。
太后是谢云璋也要敬重的嫡母。
又是王氏女。
她出言反驳了太后的嬷嬷。
谢云璋犹如黑云压顶般的眼神朝她看来,无形的射穿了她的身体。
她感觉自己的魂魄都飘了一半出来,连忙不停地磕头认罪。
“奴婢冒犯,奴婢该死!”
“奴婢该死!”
“奴婢该死,请皇上恕罪!”
“砰砰砰!”
一下比一下响亮的磕头声响彻整个大殿。
何嬷嬷不知磕了多少个头,磕的血肉模糊,鲜血飞溅,还在不停地磕。
“够了。”
谢云璋冷淡的嗓音响起。
何嬷嬷止住了动作,如冰雕般跪伏在地上,一动不敢再动,生怕自己又惹怒了谢云璋。
可她已经将事情挑起来了,谢云璋传容湛在殿门外审问,他是何时成为玄静大师的徒弟,又与皇后相识了多久。
“十年前,微臣得玄静大师教习半年,虽未得亲传弟子的身份,微臣却一直敬玄静大师为师父,也算做了皇后娘娘的师兄。”
容湛嘴角滴血,面容苍白却诚恳回答。
事情再没什么好分辨的了。
可托容湛祭奠玄静大师,也是私相授受的一种。
沈凝终究是有错。
谢云璋眸色幽暗,“传朕命令,容湛统领金吾卫失职,革职打入天牢,正阳宫所有人……”
“皇上!”
沈凝大着胆子打断他的话,膝行到他身边,抓住他的龙袍,“不要。”
别这么果断的下令。
“容统领并非失职,错的是臣妾,正阳宫的人,也全都是侍奉臣妾,听臣妾命令的。”
她们不该为她的错,而牺牲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