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汤,坐在床边,舀起一勺细心地吹了几口,送到妻子嘴边:“慢点儿喝,小心有刺。”
李秀兰怔愣着,听话的张口。
当那勺味道不算多好的鱼汤,扩散在味蕾,回味却无比甘甜。
接着,第二勺,第三勺……
喂着喂着,忽然几滴液体落在了碗里。
抬头看去,妻子的眼眶不知何时红了,颤抖的咬着唇,正发出压抑的抽泣。
在孙毅扬疼惜的帮她擦眼泪时,她握住了男人那只粗糙的手。
“当家的,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现在还能不能信你。”
“你要是明天就变回原样儿,那我宁可你昨天就把我卖了……”
孙毅扬放下碗,将她搂在怀里。
“老婆,你再信我一回,以后我豁出命去,也不会让你们娘俩吃苦了。”
母亲的呜咽声中,孙小玲看着她们,悄悄吐了吐舌头。
然后端着碗,蹑手蹑脚退出了房间。
临走前,她还不忘往碗里夹了两块鱼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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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下午,孙毅扬扛着剩下的海货,坐着顺路的拖拉机,去到镇上。
很快,人民大饭店门口。
这年头儿,饭店堪比后世的公务员儿,连端盘子的牛逼轰轰,更别提负责进货的采购员了。
这人村儿里也认识,都叫他老王,经常收广河村的货。
见他是张生面孔,老王眼睛转了转,砸吧下嘴道:“不错,花斑虾和海螺都很新鲜,螃蟹也挺肥。这些我都要了,价格嘛……”
孙毅扬一眼就看穿了他什么心思,却是没翻脸,反倒从兜里摸了包烟,递给对方。
“王哥,您干这行挺久了吧?”
“二十来年。”
王胖子没去接他的烟,倒是看出了他的小九九,乐道:“小同志,你要是嫌价给低了,咱们可以谈,但是劝你把心思收收。”
“我这儿可是国营大饭店,平时要招待领导的,想在这干长期买卖,就不能掉链子,隔山差五供不上货。”
“你这货好归好,但你能说天天捞这么多稀罕货吗?赶海的我可总见,像你这种偶尔撞大运的多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