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前面那些心中有小九九,怕死畏难的仆从骑兵,即使失去了自己的领头大将,即使遭受了惨重的伤亡,即使面前是一片盾墙槊林,仍然是绝不退缩,活着的人呼啸着就往北府军的前方阵列上冲,因为他们相信,只要冲上去,撞上去,就能铁蹄踏碎这些晋军!
北府军这里,后面的驻队已经顶上了前方,与战锋队一个层面,这让原来相错相间的阵列,变成了一条整齐的水平线,前面三排是盾牌与长槊手,与他们相隔五步左右的后方,两排弓箭手们正以最快的速度向天空吊射,放箭,打击前方的敌军,而在盾墙之后,则是各队的队正们在声嘶力竭地吼叫着:“顶住,顶住,准备防敌骑冲击!”
后排的战士们喊着整齐的口号:“顶住,顶住,顶住!”一边喊着,一边向子前倾,手使劲地顶在前方同伴的腰与背上,增加其防止冲击时的定力,而一线的步兵们,则从地上站了起来,扎起马步,下盘牢牢地撑在地上,身子向前稍倾,手中的长槊握得紧紧的,眼中闪出冷冷的光芒,直刺对面冲过来的匈奴骑兵。
“彭”“啪”,终于,几十骑匈奴骑兵,冲过了前方的箭雨阵,他们很多人的身上,已经插了不少箭杆,浑身是血,但仍然成功地撞上了北府军的步兵方阵,即使不是全力冲击,那时速几十里的冲力,那边人带马四五百斤的重量,仍然是一股巨大的冲击波,冲得被撞上的北府军方阵上,顿时就出现了不少小的缺口,而那些顶在一起的士兵们,则是给生生地撞地腿下在地上划出一道道深深的痕迹,整个三排人,都往后退去。
檀凭之的手中持着大盾,他没有持槊,双手都死死地扣住了盾背面的把手,一个面目狰狞的匈奴骑兵,直接撞向了他的正面,手中的狼牙棒高高地举起,然后重重地砸向了檀凭之面前的大盾。
“啪”地一声,一股巨大的冲力从檀凭之的手上传来,他感觉两臂象是给什么东西狠狠地绞了一下,顿时发麻,紧接着,匈奴骑手连人带马,撞在了他的盾面之上,檀凭之连忙闭上了嘴,两只腮帮子鼓满了气,双眼圆睁,他的脚下本来稳稳地扎在地上,但给这巨大的冲力,冲得不由自主地往后,幸亏了身后的侄子檀韶,顶在他的腰上的手足够给力,这才让他不至于倒下。
那匈奴骑兵狰狞的脸清晰地展现在檀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