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王恭看得真切,绢帛塘报外,已经是肉眼可见的汗渍,那一定是这个健仆一路之上紧紧地握着,因为过于紧张和激动,手心全是汗水,而在这塘报上留下的痕迹。
可是谢安的手却是非常地沉稳,他轻轻地解开了塘报上的火漆,然后慢慢地展开了这份塘报,他的动作很轻,也很轻松写意,一如展开一份平常的家书一般,他的眼光稳稳地落在了塘报之上,来回扫了几遍,神色就如波澜不惊的湖面一样,没有丝毫的起伏,看完之后,他把这份塘报卷起,往棋盘边上一丢,再次看向了棋盘,又是一手棋落下,却是一句话也不肯说。
王恭的心里就象有一万只蚂蚁爬过,尽管多年来他一直被公认为当世名士,风度过人,气度沉稳,但在这个时候,也实在是忍不住了,心不在焉地跟了几手之后,终于一推棋盘,说道:“这一局,晚辈认输了,相公大人,您就别再让晚辈的心提着啦,前线究竟战况如何了?”
谢安微微一笑,站起身,理了理衣冠,平静地说道:“小儿辈已破贼矣!阿宁,老夫暂且失陪一会儿,您请自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