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裕神色平静,坦然道:“胖子,谢谢你的这个忠告,你不是第一个说的,也不是最后一个说的,但不管有多少人这样跟我说,我的回答只有一个,那就是不。”
刘穆之的眼中闪过一丝失望:“我就知道会是这种结果,北伐是你心中的梦,你不会放弃的,但你必须要知道,这次北伐,不是上次的淝水之战,前路凶险,长夜漫漫,等待你的,很可能是失败。”
刘裕点了点头:“我知道,也许三年前,我会听你的话,不凑这次的热闹,但是当我看到长安的情况之后,我的良心无法让我远离这次的行动。河北已经打了三年有余,残破程度超过关中,而长安的惨剧,必然也是在河北重现,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那里的百姓受苦受难,我的良心受不了。”
刘穆之的眉头微皱:“可是我说过,这回的情况并不好,皇帝和其他大世家在后面捣乱,谢家可谓是孤军深入,又没有任何民众的支持,面对的敌人不再是好大喜功,仁义为怀的苻坚,而是冷酷无情,不择手段的慕容垂,虽然现在看起来我们有优势,但我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这回的北伐,难竞全功。”
刘裕摇了摇头:“我们不是孤立无援,苻丕答应帮忙的。”
刘穆之叹了口气:“你信得过苻丕吗?我可信不过,他宁可呆在邺城也不回关中,我可不觉得给点粮草他就会放弃,而且,从苻丕跟我们的接触来看,刘毅谈条件的时候可没跟他本人谈,而是跟他的手下,参军姜让谈,这人是汉人,他的条件未必真的是苻丕所认可的。”
刘裕的脸色一变:“你的意思是,姜让有可能是瞒着苻丕私自议和?”
刘穆之的神色严肃:“不是可能,而是几乎一定。苻丕绝不可能在这时候让出邺城,如果不是他来个缓兵之计,就是姜让私下议和了。从我对苻丕这个人的了解看,此人冲动浅薄,没有什么城府,缓兵之计是八成做不来的,如果是姜让背着他协议,那苻丕得知真相后,必然反悔。到时候北伐军在河北,就会同时面临秦燕两个劲敌,而不是拉着一个打另一个了。”
刘裕沉声道:“此事必须向相公大人和玄帅汇报,要不然可能会出大事了。”
刘穆之笑着摇了摇头:“你当相公大人和玄帅看不出来吗,但即使明知这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