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寄奴啊,你低估了这些世家子弟们绕过你的法令的手段了,他们当然不敢上来就强抢别人的产业,但可以打着跟人合伙经营,出钱入份子,或者是找有经验的掌柜和伙计来帮忙打理的旗号,让那些家里暂时没有男人的北府军家属无从选择啊。”
说到这里,刘穆之顿了顿:“就好比九道沟的李大柱家,你还记得吧。”
刘裕点了点头:“记得大柱兄弟,他现在跟着希乐出征了,家里有个老娘和媳妇,还有一个七岁的儿子,他二弟二柱子在建义之战时左腿断了,再不能出征,我记得按军功给了大柱一个幢主,分了两家绸缎铺子在城里,作一家人的生计。对吗?”
刘穆之叹了口气:“没错,就是这个李大柱家,有了绸缎铺后,给那王愉家盯上了,因为那两家绸缎铺原来是王家的,上次是给希乐分给了大柱,王家咽不下这口气,就趁着大柱不在,想要把这两家铺子夺回来。”
刘裕怒道:“他敢!”
刘穆之摇了摇头:“我前面就说过,明抢当然不敢,但可以暗夺啊,大柱家里现在只有老弱妇孺,连个家丁都没有,铺子里更是没有掌柜和伙计,总不能守着铺子喝西北风吧。而且,王家在他这两家铺子边上还有几家同样的绸缎铺子,靠着财大气粗,他们家卖的绸缎,每匹都要比大柱家的便宜二十钱以上,这样客人都跑到王家的铺子去买,大柱家的,三天都卖不出去一匹。”
刘裕恨恨地飞起一脚,踢飞了边上的一个小土块:“这些黑心的杂碎,他们也不想想自己今天还能卖布,是谁在保护着他们,良心不会痛吗?”
刘穆之冷笑道:“要是还有良心,他们会把国家弄成这样吗?在这些人眼里,占着这些铺子的北府军家属,才是他们的敌人,超过胡虏和各路反贼。不趁着这些将士们出征在外的机会抢回这些产业,以后更没机会了。”
刘裕沉声道:“不是说要把京口的亲戚们全弄进京城打工吗,有了人,还怕卖不出东西?按说咱们的兄弟们立了功得了产业,也算是有了富贵了,怎么会没有人来投奔富贵?”
刘穆之叹了口气:“寄奴啊,有些事情可能我们当时想得太简单了些。京口那里有祖宅,有田地,不管怎么说,种地是有产出的,大家也是世代居于那里,咱们京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