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们离得太近,连吃饭行路都粘在一起,那必然会沉缅于美色,不理朝政,最后误了国家大事,苦了天下苍生,你看,她一边走,一边以劝谏,而皇帝一边听,一边若有所思,坐一边的皇后则扭头向一边,或是生气,或是惭愧,不敢面对步行进谏的班婕妤。”
说到这里,王妙音一指第三幅画,那是一个身穿楚服的女子,嫔妃打扮,极为美丽,却向着另一个戴着王冠的男人进谏:“这是樊姬感庄,不食鲜禽,当年楚庄王的宠姬樊夫人,为了让自己的大王不再沉缅于打猎与游戏,从此不吃那些庄王打猎得来的飞禽走兽,并以此讽喻庄王,要办国家大事,而不是成天打猎,此外,还从此只对着月亮画妆,白日里素面见人,以绝君王沉迷美色之心。樊夫人是楚国著名的贤妃,也因此把一度沉迷于女色与打猎的楚庄王引入正途,终成一代霸主。”
刘裕长叹一声:“樊姬之名,我也知道,顾恺之长年在楚地生活,这些典故更是信手拈来,那下一幅呢。”
如此,王妙音一幅幅地讲了下去,而画中的主角,也从一个个王后妃嫔们,变成了民间妇人,而故事的内容,也从劝谏君王到相夫教子,不一而足,但不管哪幅画,都是有一个形象正面的妇人,做了足以让男人汗颜的好事,多数是刘裕这样文化不高的人也耳熟能详的。
当王妙音讲完了最后一幅的“女史箴篇,敢告庶姬”后,刘裕长舒了一口气,叹道:“多好的女子啊,这些都是教导妇人们持身正,辅佐自己夫君的好事,我反正看了一圈,是看不出来对你和夫人有什么不利的地方啊,除了第一幅的冯婕妤之事,跟我和希乐还有点关系,其他的,没什么啊。”
谢道韫轻轻地叹了口气:“小裕啊,这一套画,名叫女史箴图,你可知道这图的来历?”
刘裕讶道:“不是顾恺之所画的吗,难道……”
谢道韫的表情变得异常严肃起来:“这画是顾恺之所画,但这里面的每个故事,是来自前代的一本小册子,叫女史箴,是前代西朝之时,当时的司空张华为了讽谏一代妖后贾南风,劝她不要把持朝政,为祸天下,而编出这些前代品行高洁,安分守已的妇人典故,写成女史箴,并以插画的形势,进献给贾南风,因为贾后为人粗鄙,文化程度很差,对这些典故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