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浩,难道过了这么多年,你还是纠结于这汉胡之分吗?这可没有什么长进啊,你若只是这样想,那跟那南边的武夫刘裕,又有何区别呢?”崔浩的脸微微一红:“这天下自然是靠门阀出身而定,而不是汉人胡人,这点没有问题,我们之所以反对拓跋珪,还不就是因为他把野蛮,低贱的胡人带来中原,置于我们世家高门之上吗?这回他在清河的暴行,已经震惊了所有的河北世家,不管如何,只有他死了,我们才能平安。”黑袍满意地点了点头:“不错,这才是你作为世家子弟,应该有的见识,这回救下清河的几万百姓,你爹是冒了很大风险的,但他作为高官,无故地离开平城这么久,难免会惹人怀疑。”崔浩叹了口气:“没办法,如果不是他亲自走一趟,卢家,郑家,博陵崔家的几个掌门也不会相信,还好前辈也顺利地说动了贺兰卢出兵相助,要不然,还真不知道如何收场呢。”黑袍的眼中冷芒一闪:“上天要人灭亡,必先让其疯狂,拓跋氏百年所积累的气运,在拓跋珪身上也应该完了,不过,贺兰氏同样野心勃勃,这对母子,都不是省油的灯,要真的让他们得了天下,恐怕也不是你我之福,阿浩,用你收买的宫人,把拓跋绍和万人有奸情的事,在后天晚上亥时让拓跋珪知道,记住,事成之后,发信号出来,我这里好让拓跋绍行动!”崔浩有些迷茫:“为何要到后天,有什么讲究吗?”黑袍微微一笑:“因为,正常情况来算,拓跋珪这回回来之后,离他上次伤痛难忍,药力发作,正好满半个月,他这回从河北捉了两万多百姓回来,号称要屠满万人,一定会亲手杀人,到时候会狂怒攻心,会进一步地加速发作,而他每次药发之时,都会躲到万人那里让万人照顾,嘿嘿,万人以前看到的那些他的疯狂杀人之举,也不过是药物作用罢了,不过这样一来,弄得他吓坏了万人,终于跟拓跋绍勾搭到了一起,也为他的坟,盖上了最后的一锹土!”崔浩长舒了一口气:“原来一切尽在前辈的掌握之中,只是,晚辈有一事不知。您当年在柏肆之战中救了拓跋珪,为何现在反而要害他呢?”黑袍叹了口气:“我本是世外修仙之人,对人间纷争不感兴趣,只是感慨于兵戈不止,流血不休,我想在世上寻一方净土亦不容易,所以当时助拓跋珪入主中原,原想着是从此能天下太平,想必当初你们崔家,也是抱有同样想法的吧。”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