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世上的万物,没有不喜欢,不疼爱自己孩子的。但这不代表,这种父子之情,可以上升到父亲能把国家大权交到儿子手中,哪怕他不具备这样的能力。”
三人面面相觑,陷入了沉默之中,刘穆之喃喃地自语道:“公权力,私权力,这个说法我是第一次听说哪,寄奴,你是怎么想到的?”
刘裕澹然道:“这也不是我第一次听到,其实古代的圣贤也明白这个道理,孔夫子就多次提过公器这个概念,胖子你不会不知道吧。”
刘穆之的脸微微一红:“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他确实一直在强调名,器这类的概念,就是名份和公器,也就是你说的公权力吗?”
刘裕正色道:“是的,名是你可以使用公器的合法性所在,简而言之,我身为车骑将军,才有组建和带领北府军,为国征战的权力,妙音身为皇后,才有代替行动不便的皇帝,随军出征,下达诏令的权力。而皇帝是君权神授,代天统御万民,这是他可以掌握天下所有人生杀大权的名份,对吧。”
刘穆之点了点头:“是的,天生万物,后有君长,先有万民,后有国家,国家的出现就是实现从君王到黔首和奴隶的一系列的不同的阶层,一级级地进行领导和编制,所以你说的人人平等,并不符合这个。若是人人都有同样的权力,无父无君,天下岂不是要大乱了?!”
刘裕摇了摇头:“不,胖子,我从来不否定在有国家的情况下,需要各级的统治者和管理者,从皇帝到乡间小吏,都是需要有的,但我反对的,是那种万世不变的血缘世袭,换言之,皇帝的儿子还是皇帝,乡吏的儿子还是乡吏,这样权力永远是给上位者把持着,底层的百姓和民众永远不会有机会。这样下去,最后就是大家的精力全是在如何把公权力传给自己的子孙上,不会想着如何用这公权力造福于世间万民。”
他说得铿锵有力,掷地有声,说到这里,他看向了王妙音:“就象世家高门,他们的祖先也努力过,奋斗过,得到国家大权也是应该的,但为了把这权力继续传给儿孙,世家高门开始越来越狭隘,堕落,不惜损害国家的利益,让自己越来越不成器的后代一直把持这个权力,打击有本事的人上位,我们奋斗这么多年,不就是为了打破这样的世道吗?”
王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