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回头的路,只是这种手法,不讲仁义,一时可用,但坐天下后,就不可再靠这种恐怖和暴力多行杀戮。”
说到这里,他勾了勾嘴角:“就象刚才离开的那些军士,在神教这么久,他们真正归心了吗?不仍然是给吓得要离开,不想再战斗了吗?你们这些老弟兄,是从三吴时期就跟着神教的,绝大多数是家人早就给晋军杀害,有了血海深仇,也无去回头,可是新入教的兄弟,未必会象你们这样,就象在荆州,如果还是到处杀戮士族地主,生吃其他们的佃户和护卫们加入,能有多少人愿意?”
林队长的头上开始冒汗,从前没有人跟他说过这些话,甚至他不用考虑过这些问题,直到听到朱超石的话,才意识到这个问题有多严重,本能地想要开口说,卢教主他们定的规矩,一定是没错的,但这话到了嘴边,竟然说不出去,因为连他自己也无法再欺骗自己了。
朱超石看着林队长,他的心中有些激动,虽然对这个人说这些道理,毫无意义,但有这么一个在大战之前,把自己的心中所想,一吐为快的感觉,也许是对现在的自己减压的最好办法,就象刚才放走晋夫他们,并不指望能得到什么回报,纯粹只是想放人一条生路而已,这个林队长虽然没什么智慧,纯粹是个天师道的杀手,但曾经也是个本份的三吴农夫,没准,还能把他感化了呢。
想到这里,朱超石轻轻地叹了口气:“以前大家起事,跟着神教,是因为当时的世家门阀,尤其是司马道子,司马元显父子欺人太甚,为了自己争权夺利,还要征发大家当乐属,为他们送命,这才逼反了三吴,大家带着对这些世家贵族,门阀地主们的百年怨气而起事,加入了神教报仇,但是报完大仇后,又如何呢?我们的故乡打得一片废墟,所有认识的人,几乎全都死了,最后不过万余老弟兄,劫后余生,跟着神教万里浮海,这才到了广州,林队长,你很怀念这样的日子吗?”
林队长低下了头,眼中居然泛起了泪光:“我一点也不怀念,我的老婆,孩子,我的兄弟,还有老娘,全死在战乱之中,孙教主说他们是早登极乐,但我知道,他们死的时候,一定谈不上快乐,如果不是为了他们报仇雪恨的这口气在支持着,也许我早就追随他们而去了。”
朱超石摇了摇头:“那你现在还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