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婷云冷笑道:“可是当真正有了大权在手的时候,就会想要更高的权力,人就是这样,世家子弟中,有多少少年时的好友,最后同为宰辅时,为了争夺一个人独享的权力,而反目成仇。桓温和殷浩如此,郗超和王凝之他们也是如此。因为,最高的大权之位,只有一个。”
说到这里,刘婷云顿了顿:“其实你这话倒是启发了我,刘毅和刘裕也是这种情况,二人自幼相识,以拳相会,虽然互不服气,但也算是一起战斗过,用命相结的兄弟,可为何会闹成这样呢?还不是因为刘毅总是不甘居于刘裕之下,觉得至少是要平分大权,而不是当刘裕的副手吗?”
“所以,让刘毅继续占着一个大州,兵败后仍然可以得到重用,在军中仍然有自己的势力,这会让那些年轻的将帅们心生不满,觉得刘裕处事不公,继而各自生出想法,是不是?”
黑袍笑了起来:“说到这些权谋之道,就是你朱雀大人的特长了。在战场上过命的交情是不假,但战后的评定如果让人心难平,那就是一支军队分崩离析的开始了。刘毅必须败,不败不能让刘裕左右为难。如果刘裕真的彻底剥夺他的官职,军权,让他从此成为庶人甚至是因为战败治罪,那也会破坏北府三巨头当年的盟誓和约定,从此北府诸将都会人人自危,有自己的盘算。”
刘婷云得意地说道:“如果我是刘裕,肯定会这么干,这可是借机除掉刘毅的最好机会,不过,确实也如你所说,刘毅作为他多年的战友,兄弟,尤其是在何无忌战死的情况下,如果借机问罪刘毅,会让人觉得刘裕是在借机清扫不服从他的人,想要篡位自立。所以,放回刘毅,是厉害的一招,让刘裕左右为难,不处置,不足以正军纪,但处置的话,就会让北府军开始分裂,我的理解没错吧。”
黑袍笑了起来:“那如果刘裕不处分刘毅,继续给他一个大州的话,以你跟刘毅这多年夫妻对他的了解,他会就此对刘裕感恩戴德,从此甘心居于他的下面,当他的副将,作为北府军的老二吗?”
刘婷云笑着摆了摆手:“那样的人是刘敬宣,可不是刘毅刘希乐,若是知恩图报,若是没有争心,那就不是刘毅了。刘裕放他一马,他反而会觉得这是刘裕对他的羞辱,会变本加厉地让自己割据,让自己强大,以便日后再与刘裕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