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将,不是文官,就是因为我先逃了,所以缺乏军队保护的文官们才只能撤离,他们的失地之罪,战后会有有司论处,但今天杀我的,是军法,是北府军无情的军法,尤其是扔下战友,率先逃亡,这点,没人救得了我。今天刘车骑孤身从江北回来,就是和我最好的对比,大家要相信刘车骑,相信刘大帅,他就算舍出这条命,也不会抛下大家,抛下大晋的!
很快,外面的声音一下子沉寂了下来,显然,是魏顺之已经走上了刑场,低下了头刘裕的眼中已经泪光闪闪,尽管他没有亲临现场,但完全可以想象,这会儿的魏顺之正跪在刑场之上,向着北方,只着单衣,面带微笑,遥向故乡,甚至在抱着拳,行着礼,他的声音清楚地随风而来:「魏氏祖先,顺之不孝,辱没了魏家的名声,只有以死谢罪,愿祖先在天之保佑,祝我大晋能打败妖贼,打败妖贼啊,将士们,为我杀贼杀贼,杀贼!」
一把沉重的鬼头大刀划破空中,虎虎的风声,伴随着上万人的齐声惊呼声响起,刘裕的眼泪已经在脸上流淌,他的嘴唇哆嗦着,喃喃念道:「顺之,顺之,我的兄弟,安心上路,放心吧,我,我一定会为你报仇的!
他闭上了眼睛,任由眼泪在脸上流淌,二十多年来,和魏咏之,魏顺之这对兄弟一起操练,一起战斗,一起建义的场景,如同一幅幅的画面,在他的脑海中闪闪而过,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牢门那里才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刘裕转过了身,擦起了脸上的泪水,在这个时候,他知道,绝不能让任何人看出他的软弱和难过,他尽量地沉声道:「我下过令,任何人不要来打扰我。
刘毅的声音冷冷地在后方响起:「寄奴,要不要再斩一个,把我的脑袋也跟顺子一样挂上你的帅旗旗头,以血祭旗呢 刘裕的脸色一变,猛地一转身,只见二十多步外,刘毅蓬头垢面,赤着上身,裤子也是破破烂烂,起码裂开了十余处的口子,他身上那股子特有的酸臭味道,隔着二十多步的距离都能闻得到,甚至再次地掩盖住了这牢房中的酒肉味道,只看到他这个样子,就能想象到,他从桑落州一路回到建康,吃了多少的苦头,受了多大的罪!
可是刘裕顾不得这么多,这时候,尤其是在刚刚送走魏顺之的这时候,他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眼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