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着在你的弟子面前否定这点,在外人看来,天师道和大晋世家势不两立,但内行人都知道,这不过是权力之争罢了,如果权力可以分享,那一切都可以谈。”
孟昶摇了摇头:“都已经结下了这样的血海深仇,权力怎么可能分享?就算我们同意,刘大帅又怎么可能同意?光一个何无忌的仇,就不可能放过的。”
陶渊明笑了起来:“那请孟公回答我一个问题,当年在孙恩之乱时,刘裕也死了这么多战友,死了这么多部下,这么多人的仇,加起来可要超过了何无忌吧,但为什么刘裕最后还会跟卢循与徐道覆当面相会,最后放他们下海了呢?当年的刘裕,不就是出于形势所迫,放下了同伴们的血仇,也放过了天师道吗?”
孟昶的眼中光芒闪闪,没有直接反驳。
陶渊明看着谢晦,继续说道:“后面过了几年,天师道众突然在广州登陆,在刘裕大战桓玄的同时,他们攻下了广州,俘虏了桓玄任命的广州刺史吴隐之,控制了岭南,按说这样的做法,是打破了他们跟刘裕盟誓,再不返回大晋中土的约定,刘裕完全应该派拿下荆州的刘毅军团趁胜追击,消灭广州的天师道势力,可是他没有这样做,反而是任命卢循为广州刺史,徐道覆是始兴相,等于承认了他们是晋朝的官员,也赦免了他们以前的罪行。”
谢晦插话道:“那不过是权宜之计,当时国家多年战乱,又经历了桓玄篡逆,百废待兴,岭南是偏远之地,劳师远征要占大量的国家资源,就连荆州也是残破不堪,需要休养生息,刘大帅当时是不得已才跟岭南的妖贼暂时和解,但实际上,从他送给妖贼续命缕之事就知道,这不过是暂时的。”
陶渊明微微一笑:“是啊,刘大帅有了可以攻灭南燕的雄兵王师,仍然是没有平定占据岭南的妖贼,也没有打公然割据自立,杀害忠烈将门毛氏全族的谯蜀,而是北伐南燕,谢宣明,你可以跟我解释一下这又是何意呢?”
谢晦的额头开始冒汗,作为一个并不能接触顶层战略谋划的年轻人,要他回答这些问题,确实有点强人所难了,孟昶轻轻地叹了口气,对着陶渊明说道:“渊明,你这样为难一个后辈,未免胜之不武吧。这些军国之事,不是他这个年纪所能接触的。”
陶渊明冷冷地说道:“既然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