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裕平静地说道:“绝大多数的普通民众,百姓是不会叛国投敌的,但如果是敌人一开始就埋伏下来的奸细,那可就说不准了,这次的事情给我们继续提了个醒,我们的城中,危机四伏,敌军的奸细,无处不在。只有把困难考虑得足一点,更好地预防敌军奸细的破坏,我们才可能守住建康,才能保护好这全城二十多万百姓的性命。”
王妙音微微一笑:“能分清楚理想和现实的差别,不再执着于那些太过于高尚的东西,裕哥哥,我很高兴看到你的这种转变。只有这样,你才能真正地适应这个世界,因为这个世上,不止是只有纯朴善良的民众,不是所有人都能给你的大义或者高尚所感化,你必须要有足够的威慑力,来镇住那些坏人,恶人。”
刘裕沉声道:“我从军多年,杀人如麻,但自问我的刀下,没杀过一个无辜之人,只有除恶务尽,才能保护良善,这个道理,我很清楚,这次建康城的保卫战,事关全城几十万人的性命,更事关大晋千万人的未来,我不能输,我不能把天下的苍生,交到妖贼,交到天道盟这样的邪魔手中。所以,我必须要用一切的手段,打赢此战。”
“孟昶的死,会让城中人心惶惶,普通人会以为,城中的宰相都无法躲过敌人的刺杀,或者是按我们的说法,他是服药自尽的,那也证明孟昶这样的宰相对守城没有信心,必会动摇军心,如果不是守卫建康城,可能这个时候,我会考虑撤军了。”
王妙音的脸色一变:“真的这样严重吗?”
刘裕正色道:“也许在你们世家看来,孟昶也不过是一个与军汉丘八们为伍,从北方逃难而来的中下层士族,甚至可以归于寒门之列,这样的人,死了就死了,没什么大不了的,有无数的世家子弟排队接替他的位置。”
“可是在百姓看来,孟昶是在京城当了近十年的父母官,甚至很多建康的百姓不知有我刘大将军,因为我多年来都是出镇在外,可是他们不会不知道这个孟京兆,这可是他们所知道的最大官员,后来孟京兆变成了孟仆射,孟相公,在我出征南燕的这一年里,朝中的政令皆自孟相公出,可能除了皇帝和我之外,就数他最大了。”
王妙音若有所思地自语道:“确实如此,现官不如现管,在京城百姓看来,父母官变成了宰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