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世代为奴!”
“这些人名为庄客佃户,但实际就是为各大世家们历代劳作的农奴而已,甚至是子孙后代,都看不到翻身的希望,他们的名字,只出现于各大世家的内册之中,却从不出现在官方的丁男统计之中,对大晋来说,他们就没有真正地活过!”
谢混的脸色一变,沉声道:“沉林子,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在这里如此地诽谤,攻击我们世家大族,是谁给你的勇气,让你如此放肆?”
刘裕的声音平静地响起,不高,但是让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谢尚书,难道沉将军说的不是事实吗?这么多年来,我们从来都只会把天师道之乱的原因,推到孙恩等人的野心上,却从来不去检讨一下自己做的有何不当之处。若是只知道诿过于别人,不知自省,那下次的大乱,就在眼前。”
谢混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红,他是万万不敢和刘裕直接顶撞的,只能闭口不语。而这一下,所有的世家子弟们也都低头叹气,这个残酷的事实,由刘裕亲自承认,那就无法再作任何反驳了,因为,他们自己也知道,这是真相。
沉林子正色道:“当年先父因为必须要执行这些征兵之令,县内几个大世家因为各种理由拒不交出本应提供的乐属,反而是逼迫先父去其他普通的村庄里强行抓人,吴兴一地,旬日之内,不知道多少人间惨剧,妻离子散,骨肉分离,而那些杀千刀的世家高门,竟然还趁此机会大发横财,以高额利息借给那些民众钱粮,让他们交出田地,成为他们的庄客,以获得其庇护,不受征兵之令。”
“就是因为先父目睹了太多这样的惨剧,于是向着时任郡守的王凝之为民请民,请求暂缓乐属的征调,却被王凝之当众杖责,他一时湖涂,回去之后被孙恩派来的特使所蛊惑,干脆投入了妖贼军中,因为妖贼当时说,万恶之首只是会稽王父子而已,当年孙泰教主被其无故斩杀,满门抄斩,本身就在吴地有大量的士庶觉得冤枉,在此情景下,更是大家都相信天师道会替天行道,清君侧,振兴大晋。先父就是在这种情况下,才带着我们兄弟加入妖贼的。”
不少人开始交头结耳,显然,对沉氏一门的遭遇,多半是理解和同情了,而那个声音再次响起:“哼,就算朝廷当年的处置有所不公,也不是你们可以谋反作乱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