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那个时候的刘勇,眼里一定是有这样的光。他们当时悍不畏死,面对死亡时无所畏惧,要是刚才那样的绝境,他们所有人都会象这刘大柱一样,毫不犹豫地自尽身亡,或者是投水蹈海而死,那种惨烈的场面,我见了太多,至今还时不时地会给这样的恶梦所惊醒呢。”
傅弘之的眉头一皱:“当年我主要是在荆州,跟妖贼打交道的机会不多,还真不知道,他们能这样地狂热呢。难道他们一点人性也没有吗?做了这么多丧尽天良的坏事,还以为自己是正义的?”
檀祗叹了口气:“那也是因为当年的世家大族,对他们欺压得太狠,百年南渡以来,世家庄园里的这些佃户庄客们,过着做牛做马,毫无希望的日子,而世家和豪强是联合起来欺压他们,很多人本是北方流民,充满了希望,历经了千辛万苦南下投奔我们汉人的政权,可是一过江就给卖到世家庄园里成了农奴,他们反抗过,控诉过,可是呼天不应,叫地不灵,只会遭遇更加凶狠的欺压,几十年下来,说是会说话的牲口,并不为过。”
傅弘之讶道:“真的那么惨吗,不是说象谢家这样的家族,对他们还算不错的吗,都过得这么悲惨?”
檀祗点了点头:“谢家是有些家族庄园对庄客们还算客气,但绝大多数的庄园主们,是把他们看成奴隶和牲口一样,极尽欺压之能事。你想想,如果连户籍都没有,从官方角度来说这些人就没存在过,又怎么可能对他们好到哪里去呢?别人不说,就说我们檀家,当年刚过江时,就要给刁逵刁家巧取豪夺,逼良为奴,要不是遇到了寄奴哥,可能我们檀家几十口人,早就成了刁家的世代家奴了,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活到现在呢。”
檀十怀恨恨地说道:“主公说得不错,我当时就是在郗家的庄园里,当着世代作牛作马的庄客,要不是实在穷得过不下去,出来从军,恐怕我早就给饿死了,所以,主公就是我的再生父母,我就是拼了这条命,也要跟着他,再也不回世家的庄园了。”
檀祗看向了傅弘之,正色道:“所以这些无可依靠的庄客佃户,呼天不应,叫地不灵,能帮他们的,只有天师道,只有五斗米道,他们能看到的,就是官府和世家,还有豪强地主们联合起来欺负他们,而天师道的师兄弟们,却是他们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