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郡司马,程德全袭父之爵,做到了天门县丞,跟我们家倒也是门当户对。”
庾悦的脸色一变,陶渊明明显是在拿他刚才的话在反讽和自嘲,他尴尬地笑了笑:“陶公,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们陶家……”
陶渊明摆了摆手:“庾公,不必多说,你的意思我知道,形容我们陶家正合适,其实就算象我祖先侃公这样威震天下,割据一方的大家族,几代子孙不给力,也会混到我们这样,只能与兵家将门联姻,若不是陶家还有我,恐怕很快要跌出士族的行列了。这世上,没有永恒的权力,就连王朝都会变更,更别说家族了,我们能做的,也只有尽量保住或者是复兴我们的家族,以无愧祖先。”
庾悦连忙道:“是的,我就是这个意思,你们陶家一时因为各种原因中落,但底子还在,如果不是几百年的家学家风,文化底蕴,又怎么会有陶公你这样的大才出现呢,而那个程氏的武夫,就算一时靠着战功有点官爵,但也不能长久,我想,北府军的这些武夫,也不会有什么变化的。”
陶渊明淡然道:“但刘裕是通过搞什么吏校,痒序,让国家派儒生,祭酒们来教育这些武夫军汉的子弟,让他们能得到文化和知识,这是以前的人没做过的,就算是孔夫子,他的弟子往往也没有这种大字不识的粗人武夫。刘裕让那些下等士人来教这些军汉子弟,然后给这些下等士人也评定功绩,给他们上升的机会,所以有人愿意做这种事,要破这一招,我们就得抢先一步,先让这些军汉武夫们,能成为小士族,小土豪,这样他们就会想着把这些文化,权势给私有,不与人分享,刘裕的那套国家公学,就办不下去了。”
庾悦吃惊地张大了嘴:“这也行吗?他们放着国家公学不上,要上私学,乡学?可如果不是国家公学里学这些文化,不是说不会给各种吏职锻炼的机会吗?”
陶渊明冷笑道:“这种话只能骗骗平民百姓,那些武夫将门之子,父兄为将,手握重兵,难道子侄连从军当个军吏都还要刘裕批准?照顾自己的子孙是天经地义的事,刘裕自己也是给刘家的子侄甚至是远亲各种军职历练,也没说刘道怜,刘荣祖,刘遵考这些人是通过了什么国家公学吧。”
庾悦满意地点了点头:“陶公的目光真的是深远,这些都想清楚了,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