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就能减少对在广州的汉人的威胁,但这不是我要的大晋,不是我想要保护的国家。”
“兄弟们,我们参军建义,是为了什么?只是为了自己取富贵吗?为了自己的功名,就要去残杀无数的跟我们一样的大晋子民,用他们的血来染红我们的官袍吗?至少我不是这样想的,我相信,跟我一起多年的各位兄弟,也不是这样想的,我们是军人,我们吃的军粮,穿的军装是大晋的百姓给我们的,所以保护他们,而不是残害他们,是我们作为军人的职责。”
“我知道,有的兄弟会说,这些蛮夷部落,非我族类,算不上大晋的百姓,所以按他们自己多年来的规矩,强者为尊,弱者为奴,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他们之间互相残杀和消耗,才能让我们安定,但事实真的如此吗?从秦朝南击百越开始,到现在好几百年了,我们汉人在岭南站稳脚跟了吗?象在吴地,江北这些地方一样能行王化了吗?”
徐羡之叹了口气:“寄奴,你想要的这种王化,是需要时间的,至少,是要教育这些蛮夷部落的贵族子弟们学习到我们汉家的儒家周礼,明礼义,知仁义,才可能做到你想要的事。”
刘裕沉声道:“明礼义,知仁义,不是靠书本教育能实现的,身教胜于言传,如果我们一边说仁义,一边承认他们的这种奴隶买卖,甚至是鼓励他们做这种事,那还怎么跟他们说这些仁义之道呢?这些部落,生在大晋的境内,就是大晋的子民,虽然没有编户齐民,但仍然也是大晋的子民,他们被自己的酋长,渠帅们蒙蔽,参与了叛乱,那被忠于朝廷的部落击灭,是罪有应得,但这个罪,应该是按大晋的律令来加以处罚,而不是说被直接卖成奴隶,更不能说世代为奴。”
王妙音微微一笑:“即使是按大晋律令,他们也是附逆作乱,那如果不是主动投降,而是抵抗到底,被俘后打入奴籍,不也是律令上规定的事吗?”
刘裕摇了摇头:“但是我们是有大赦令的,只诛首恶及其党羽,胁从不问。这些战败的部落的族人,是典型的胁从,我们如果要赦免所有跟随妖贼作乱的广州城中的士人百姓,就没法再把蛮夷族人也掠为奴隶,法就是法,不可因人而异,除非,整个广州城中的汉人百姓,我们也把他们当成奴隶来买卖,大家觉得这样合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