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差不多有五十年没见了。
慧远的白眉轻轻地动了动,喃喃道:“宝玉,宝玉,已经有五十多年没有人这样叫贫僧了,阿嘏,今天,也许是你我此生的最后一次见面,我们也不必拘泥于现在的身份,只需要象当年那样,叙叙少年之情,可好?”
卢嘏激动地点头道:“好,好,真的是太好了,我就盼着这一天呢,这次我儿卢循北上,我还特意地嘱咐过他,要他路过寻阳庐山时,一定要去东林寺里去拜访你,只是你那时候闭门不见,说是僧人不理俗世之事。想不到,今天,今天你居然会在这种情况下,主动来广州见我呢。说吧,我的老友,你远道而来,是想要我帮你做些什么吗?哦,对了,我想起来了,你的弟子昙顺在广州这里住持开建了法海寺,当初,还是我出了点力,允许他建寺成功的呢。”
慧远微微一笑:“昙顺建寺之事,多亏你的帮忙了,天师道毕竟是道教,与我佛教信仰不一,所过之处,也不乏毁寺灭儒之举,昙顺远来广州,还能建起法海寺,传我佛教,我真的是要多谢阿嘏的帮助呢。”
卢嘏哈哈一笑:“我不是帮佛祖,是帮你宝玉。当年我们在少年之时,意气风发,想要靠自身的才学,有所作为,澄清天下,只可惜,我们这样的书生,手无缚鸡之力,在乱世中,百无一用,最后我南下由玄入道,而你则遁入空门,这几十年来,我们总算可以用自己的所学,让我们的儿子,弟子做点实事,改变天下,也算多少实现了我们少年时的理想啊。”
慧远平静地说道:“是的,当年你我分手之时,正是五胡乱华之初,也是最黑暗,最残酷的那段时间,你南下得早,还没有看到北方那生灵涂炭,尸横遍野的惨状。我本想追随你,一起南下,可是路上遭遇了无数的乱兵盗匪,几次都差点没命,但在生死一线之时,总会有佛祖保佑,以其大力指引我一条生路,于是我改为向北,入桓山后遇我师父,传道授业,终于悟道而入佛门。”
卢嘏的眉头微微一皱:“可是你们佛家,只能消极避世,许人一个死后的轮回,教人敬畏,而我们老庄之学却并非如此,还是要做些实事,澄清这个天下的,我生不逢时,来东晋之后,因为我们卢家在北方的名声太大,反而受到王家,谢家这些家族的压制,一身才学无法发挥,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