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奴役和驱使别人,就成了我们这些士子以为理所当然的事,不仅理所当然,还要我们子孙后代世世代代地享受这种操纵和奴役别人所带来的富贵,这些不就是作孽造业吗?我自皈依我佛开始,每天都在反思和悔恨以前的这些事。可惜啊,阿嘏,你到现在还没觉悟这点呢。”
卢嘏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宝玉,你也不用跟我扯这些大道理,你当和尚这些年,尤其是当了东林寺方丈住持的这些年,难道你是跟个老农一样,亲自耕作,丰衣足食的?你不还是靠了驱使你的弟子们,或者是靠了那些信众的香火钱才活下来的?只不过你把自己打扮得跟个苦行僧一样,粗茶淡饭,清心寡欲罢了。那些进终南山的隐士们也是要这样沽名钓誉,等着皇帝和统治者们请他们出山当大官。一旦权力到手,就是锦衣玉食,美酒佳人。你比他们强的一点就在于过惯了这种粗茶淡饭的日子,有了名气后也不想着还俗了。但本质上,你仍然是要驱使别人劳作,来供你生活,只不过,你的需求没那么高而已。”
慧远摇了摇头:“阿嘏,你想多了,我自入佛门后,在当沙弥,弟子的时候,几十年一直是亲自劳作的,就如我们以前的儒家时,弟子是需要自己去干活,以事师礼,当我的师公和师父不在后,我成了住持,有了自己的弟子,有了自己的寺庙,那时候就轮到了弟子们耕作,这是对他们的锻炼和修行,而我作为主持,也绝非不劳而获,每天的诵经授业,就是我的任务,每天能渡化有缘之人,收取弟子,以侍奉我佛,这就是我在这个世间的修行。如果我带头享受,还想着那些人间的美味佳肴,金银美女,又怎么让弟子们相信,修行积德,消业积福的这套佛家理论呢?”
卢嘏冷笑道:“你是求名而已,也许你当时初入佛门时是为了保命或者是为了走另一条求名之路,但几十年下来,也早就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对你来说,无论谁是统治者,都没太大区别,你不威胁他们的统治,反而能用你这套佛理学说帮他稳定人心,消除民众的反抗之举,所以你们可以合作,这些皇帝和世家给你划块百里之地,允许你招数百弟子,足够供你生存,你就可以弘扬佛法,开山立宗,就象孔子一样,弟子三千,周游列国,创立学派,以后说不定还可以成为一代圣人呢。”
慧远平静地说道:“阿